遇到解不開的問題,如果別人告訴我怎麼解題,
即使當時懂了,也會很快忘記,
因為並沒有完全變成自己的知識。
但是,自己花了很長時間,
絞盡腦汁解出的問題不會忘記。
—— 津村光平《學生街殺人》


只從單一角度看,會不瞭解本質,人和土地都一樣。
—— 加賀恭一郎《當祈禱落幕時》


如果找不到目標,就一直尋找,直到找到為止。
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這也是一種人生。
—— 津村光平《學生街殺人》

2015年8月1日 星期六

《單戀》東野圭吾


二讀,為了體會重遇的感覺,還有寫寫感想。
5月尾的時候開始看的(現在都8月了啊)。
又是看完後拖拖拖才寫完的一篇(到底搞什麼?)。

其實是有點寫不下。







東野作品自我介說(出自《大概是最後招呼》):

《秘密》是母親的靈魂進入女兒的肉體,外表與內在的不同令丈夫不知所措。而從現實面切入這個問題,便遇到性別認同障礙的主題。我認為不能以半吊子的心情創作,於是針對男性女性深入思考,並前往日本首次進行變性手術的埼玉醫大採訪。執筆時建立起的觀念至今未變。所以,每次看到電視上那些藝人未經思索就隨口發表無知的錯誤意見,心頭便一陣火。只是,光自個兒生悶氣也無可奈何。對了,幾次採訪中我都提過,這部作品的氣氛是拜借了SMAP的歌曲<夜空的另一端>(夜空ノムコウ)。




夜空ノムコウ」SMAP




學生時代的生活、青春和淚水的交織的回憶。

「過去」的「回憶」
「明天」與「未來」

與什麼人擁有共同的回憶似乎是令人憧憬的…
因為如果不是那樣的話,那代表在過去的日子裡,自己都是孤單一人。
…是嗎?
(不是嗎?)

(16/17)哲朗心裡十分清楚。安西和松崎並不是真的在意那些事,他們只是想要拾回什麼,才會不斷重提往事。
(431)早田:「一切老早都已過去了。總決賽結束至今都已經過了幾年?」

共同的回憶,不是理所當然的。
有些事,以前不做的話,以後也不會做。





為什麼注重書籍的學術價值的學校圖書館別的不進,進《單戀》,我之前有點無法理解。
但是上學期有堂日本研究的課說到「性別」,我恍然大悟。
從「性別」,其實也能看到其他東西。



“Gender is constructed.”

什麼意思呢?

講堂上,教授首先把「Gender」和「Sex」做了區分。

Biological sex (生理性別) cannot change.
(因為即使動手術也只是改變外表。)

Gender (性別) can change.
(會受社會、心理和政治等環境因素影響。)

雖然這也不是概括性的。
因為所謂的分類,不是一刀切成兩半就能皆大歡喜的。

(對這個話題有興趣的話,可以參考 “Performativity Gender” 這個詞,因為有相關研究的出版。)



當性別不是「理所當然」的。
這幾年很多地方不是在爭取LGBT權利嗎…?
在2015年6月27日,美國通過了同性婚姻。

2001年入圍第129回直木賞的《單戀》,說的不是爭取同性婚姻,但是關於戰鬥和身份這一部分還是值得參考的。
覺得東野在《單戀》想說的除了性別,也是想說歧視和自我認同吧。
對「我」這個身分感到迷惘的話,從《單戀》能得到什麼解悟吧。



回到 “Gender is constructed.”

Masculine(男子氣概)和 Feminine(女人味/女性化)都是塑造出來的。
(社會的哪一部分不是呢…?)

就是一種 “Social construction of behaviour”。
像是由社會而生的行為「標準」。
有標準就會出現二分的情況,在這裡就是被社會大眾接受的和不被接受的。

《單戀》寫的就是關於「性別」,也包括生理性別。
性別認同障礙、Intersex(IS)、性別角色、身份。
關於性別認同障礙還有IS,相信有不少探討的作品。

性別角色(Gender role)會根據不同的文化和文化內而有所不同。
舉例來說就是父母的性別角色吧。
對我來說,父母的性別角色就是爸爸工作養家,媽媽帶孩子持家。
但在一個文化中,那並不是絕對的。
也有媽媽工作,爸爸持家的情況。
而且現在雙薪家庭也是平常事了。
也有其他情形,這就是文化內的差異吧。



有什麼是不計「性別」的?

小孩子的遊戲也分性別。
女孩子玩車子雖然可能會被說但沒有比男孩子玩洋娃娃來得惹異樣的眼光。
衣服也是,粉紅色是女孩子用的,藍色是男孩子用的什麼的。
《單戀》說的是日本的小學生的書包的顏色。

其實這些都是在某個時間,由什麼人決定的吧?

還有職業。
像是幼稚園老師如果是男性的話,會被家長質疑和不信任。
《單戀》也有提到日本面臨的問題,女性因為結婚就會面臨辭職的命運。
當然必須說,職業方面的「性別」,這些年已經在改善了。



書名為《單戀》,單戀什麼呢?
單戀靈魂中的男性或女性,而不是全部。

我是持著和東野在《單戀》呈現的,相似的觀點。
為什麼就不能在漸層,非要黑白分明?
不只是性別,而是各方面的漸層。

日本有「女子力」(意思為女性魅力,近年用來形容擁有女性溫柔與細膩的(刻板)特質),而中國就有「女漢子」(指強悍、自立的女性)。
「女子力」和「女漢子」就是漸層的一個表現。

這世界是不是不允許灰色呢?
必須是黑或白,黑白分明,不能中立或者染到別的顏色。
彩虹,其實也是一個漸層。

其實就是分類,長期以來做的不就是這個?
對錯好壞什麼的,也不是完全能二分的。
無法歸類為「黑」或「白」的不在少數,就連語法研究也是這樣。
當然,通常都會「二分」(最簡單直接),但是是不是該承認有例外的東西?

「性別」裡的「別」,彷彿就是在說「性別」存在著「差別」。
分類的同時,貼上了標簽。
標簽就是一個「身份」。

無法分類就被視為「異類」或者「怪物」?
沒有標簽,或者標簽和別人不同,就好像沒有可被人認同的身份。




有一點看的時候很在意。
一隻眼睛看不清楚的話,可以開車…?
看的時候在想東野是不是寫傻了,角色設定也給忘了,所以查了一下。
原來是有允許單眼失明的人考駕照的國家的。
但是前提是另一隻眼睛的視力良好,申請駕照的手續似乎也比較繁瑣。

還有,書中提到的「梅比烏斯環」,可以自己用紙條做。





看完『解說「W/M的悲劇」陳國偉』

《單戀》這樣的作品能有解說嗎?
解說好像只適用於能說得明白的東西。
充其量只能說是個人解讀吧。
暫且不論解說,觀點還是值得參考的。



人性… 對哦。
我都忘了這個詞了。
東野在小說中描寫人性。
寫的是「以人為本」的文學。

不僅僅是人物設定,東野會提出自己的研究和觀點。
他是提問者,也是給予一個見解的人。
從東野的小說認識到了很多東西。

「標準」和「異常」。
如果深入了解就能理解所謂的「異常」,就不會不再覺得那是和自己心中的那把尺不同的了吧。

人是什麼。
文學是什麼。
或許對我來說,文學是作者能通過作品讓讀者開始思考並有自己的見解,讓讀者因為你的作品而使得想法或視野有所變化(就意義上,是往前進的方向改變)。
簡單來說就是感動、內化和進而去創造吧。




游移不定,總是處於不平衡的自己像是在蹺蹺板上。

話說,多少年沒坐蹺蹺板了?
不對,這幾年看都沒看到了。
遊樂場的翹翹板都拆了。

最近在想,這世界是不公平的,同時也是公平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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