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解不開的問題,如果別人告訴我怎麼解題,
即使當時懂了,也會很快忘記,
因為並沒有完全變成自己的知識。
但是,自己花了很長時間,
絞盡腦汁解出的問題不會忘記。
—— 津村光平《學生街殺人》


只從單一角度看,會不瞭解本質,人和土地都一樣。
—— 加賀恭一郎《當祈禱落幕時》


如果找不到目標,就一直尋找,直到找到為止。
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這也是一種人生。
—— 津村光平《學生街殺人》

2014年12月15日 星期一

《俺俺》星野智幸


『俺俺』(オレオレ)
新雨出版
譯者:伊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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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以我(永野均)在快餐店的托盤撿到旁邊的上班族(大樹)的手機開始。

我有點惡作劇地接了「媽」的電話,還向「媽」騙了錢。之後「媽」來到我家,還把我當成大樹。回到原來的家,「老媽」不但不認得我了,家裡還有個【我】。

之後,【我】的數量開始增加……




學生:「那我來代替你!」

阿均:「就算那樣我也不介意,只不過老媽會不認你,把你攆出去而已。問題就在這裡。我住在這個家,僅僅只是因為老媽和老爸認為我是阿均。就算兒子換了人,只要他們認家裡這個人是阿均,日子就會繼續過下去。就只是這樣而已。這跟工作一樣,就算人事異動,由別人取代我來擔任負責人,只要業務繼續運作,日子就會照舊。所以,我猜我也許只是某一代的阿均。儘管我一直以為自己是這個家的阿均,但搞不好其實只是最近的事。該怎麼說呢,就像是有一條又長又直的路,真正的路只有短短幾公尺,其他的都是布景或電腦動畫。」



扮演自己。
我我。



「媽」:「身體虛弱的話,心也會跟著虛弱。只有身體虛弱的話休息就會好,要是連心靈都虛弱,即使沒那種打算,也會自己自動放棄人生。」



【我】變成了檜山大樹。

隨波逐流。
貫徹自我。
關閉電源。

信賴。
家人。
陌生人。



「對象是自己的話,真的不用說也明白呢!」

「人們有時候會說『彼此理解即不需要言語』,我一直以為實際上根本沒這回事,沒想到盡然是真的,真是太棒了!」

「或許是每個人都不認為對方可能是自己,連試著互相理解都不肯,才會無法互相理解吧。」



更多無數的【我們】,可以理解我的【我】



「我就是【我】。」



中村先生:「如果不能請假就會被駁回,到時候你再思考原因不就好了?想這樣凡事都要參考工作指南,是無法獨當一面的!」

和【我】相處後,懶得和其他人來往了。

重新開機,讓自己歸零。

我們強烈同意彼此的看法,並且對此感到滿足。

「啤酒同步暢飲」



阿均:「是【我】的女性並不存在,所以【我們】永遠交不到女朋友。說起來,【我們】根本不需要女朋友。」

阿均:「跟不是【我們】的人在一起,怎麼可能處得很好?我們以前不就是為此感到痛苦嗎?【我們】只要有【我們】就夠了,除此之外,都是敵人!」



我好痛苦。一想到這也是自己的另一面,就不禁想要別過臉,好悲慘。但是,自己從中獲得了宣泄的機會,卻也是事實。畢竟現在的我對別人是有貢獻的,有人非常需要我,需要這個無可替換、絕無僅有的我。如此完美地理解別人,並能恰到好處地為對方提供所需的力量,是自己前所未有的經驗!在這一瞬間,我和阿均的存在是有意義的,具有生存的意義。即使對象只不過是自己,看在別人眼裡充其量是自己妄下定論,但這一瞬間對我們而言仍舊無可取代。



「【我山】嗎?」
「【我山】啊…… 或許不錯呢。我們跟不是【我們】的一般人分開生活,會比較平靜吧。」
「如果是為了我們三個,我什麼都願意做!只跟這樣的【我們】一起生活,人生好像會變得超級極樂觀的!」



為了打造【我山】網羅【我】…?

阿均:「維持我們三個人的現狀不就好了嗎?我只要這樣就非常滿足了,別無所求。」

田島(主任)也變成了【我】
(拙劣的【我】?)

因為無法理解而排斥。




田島主任:「就算是自己也不能信任。」



我(大樹):「我是你,所以能明白。儘管你覺得自己不值一提,卻還是很愛護自己,很寶貝地抱著受傷的自尊心,不願意接近別人,不是嗎?明明你就不曾真心接納過別人,還說什麼鬼話?」

田島主任:「有夠幼稚的。你跟只能接納自己的自己們聚集起來互舔傷口,聲稱自己跟一般人不一樣,對吧?你說這話到底有幾分認真?那根本是烏合之眾,烏合之眾有多醜陋,我已經見識過了,我走過的橋可是比你走過的路還多。那種幼稚的團體還是儘快捨棄吧!沉浸在那種低等的喜悅裡,日後破滅來臨時可是不堪一擊啊!」



之後的8天內,遇到了14個疑似是【我】的客人。之前期盼著【我】的出現,但聽了田島說的話後,卻害怕遇到劣質的【我】。

工作上找人商量會被當作「伸手吉」。
(ヤンキチ - 八十吉)
(ヤンる - 伸手牌)



姐夫謙助也是【我】。
謙助的卑劣就是我的卑劣。



阿均:「我也快抓狂了,已經到了極限,忍不下去了!我為什麼非得為了一大群蟲子般的【我】被逼到這種絕境?別開玩笑了!竟然還糾纏不休地湧上來,冒充我、模仿我!你們明明就是些只會模仿別人,連獨立自主都做不到的半吊子!我早說過我跟你們不同!事情不該是這樣的,我跟大量生產的一文不值瑕疵品不一樣!你們這種次級品出現無數個,害我的價值都一落千丈了!我再也不要跟你們相提並論,再也不忍耐了,再也無法容忍了!看我毀了這一,宰了你們所有人!」



我們比自己想像的更熟悉【我們】的內心。由於我們極度渴望樂觀,相信「自己」,不去正式「自己」散發的惡意,才會覺得對方難以理解。我們只是不願意去了解罷了,但其實我們都懂。

【我山】崩壞了。

大量殺人事件(53),報道卻簡單帶過。當案件越來越多,平淡的案件就會被輕輕帶過吧。



「消除」廢物。



我被刺了。
但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阿均。

我沒有遺憾,也沒有值得留戀的記憶,什麼都沒有,從一開始就是個空殼。我沒有死因為我一開始就不存在,所以什麼都無所謂了。



眾多我逃亡到高尾山(因為想法一樣)。

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害怕【我】的?

吃,或者被吃。
互相消除。

我成為我們的糧食。

【我】被我背叛。

被需要。



只要持續將對方當作自己來理解,偶爾也是能夠了解的。只要這點程度就夠了。倘若所有人都是同一個自己,並因而導致自己消失,那不是遠遠可怕得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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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後面開始脫軌 =.=

最後兩章節感覺好莫名奇妙。
我大致明白作者想表達什麼…
只是表達方式好誇張。

如書名,整個故事寫的就是【我】。

開端的電話詐欺也不了了之。

電話詐欺就叫「俺俺詐欺」因為騙子會打電話給目標、然後「俺だ。俺。」(是我啦,是我。)地說,等對方說出個名字後,騙子再對號入座。

「俺俺詐欺」這點電影改編抓住了,解決整件事比小說能讓人接受。小說勝在多方面探討【我】的心理還有社會現象。故事性因為太脫軌(搞得有點科幻),總覺得削弱了。



才不是精神分裂。之前看完電影改編後看了其他人寫的觀後感,被糊弄了。

是把內心的多面形象地以不斷冒出來的【我】表示。

是「自我認同」。
還有「需要」和「被需要」。
獨當一面的社會人。

小說裡這種感覺很強烈。
(總覺得電影的賣點是33個亀梨和也)

「我」是誰。
和「我」就真的那麼容易相處嗎?
就算是「我」,想法也不近相同。

認識自己,也是那麼可怕。
如果所有人是自己,那更可怕。
對「我」而言,對社會而言。




看太慢了…
忙著做其他事… 
呃…

借了很多本…
12月都過了一半了。
要看的話是看得完的啦,哈哈哈…

東野的《虚ろな十字架》的中譯本《空洞的十字架》出了!!
期待已久。
多幾個星期就能買到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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