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解不開的問題,如果別人告訴我怎麼解題,
即使當時懂了,也會很快忘記,
因為並沒有完全變成自己的知識。
但是,自己花了很長時間,
絞盡腦汁解出的問題不會忘記。
—— 津村光平《學生街殺人》


只從單一角度看,會不瞭解本質,人和土地都一樣。
—— 加賀恭一郎《當祈禱落幕時》


如果找不到目標,就一直尋找,直到找到為止。
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這也是一種人生。
—— 津村光平《學生街殺人》

2016年5月26日 星期四

連続ドラマW『カッコウの卵は誰のもの』






從第三集開始看,也不覺得困惑。
但和印象中的小說不太一樣… 小說是這樣的嗎?
是連續劇改得好吧?


很少覺得東野的小說被改得很好。
有些東西和結局就是會被改掉。
在接近原著的基礎上達到昇華的效果,才會覺得改編好看吧。
完全改掉,是小說的話我很難接受。
可是就我印象中,《杜鵑鳥的蛋是誰的》恰巧是一本結局不怎麼樣的作品………

人物關係,想要討論的課題設計得很好,但就是呈現方式處理得不好。
和《為了N》有異曲同工的感覺。
即使有好的故事設計,呈現方式不好也就會有缺憾。
是能補救的,通過更好的改編。
不是把重要的東西拿掉,而是在好的框架的基礎上呈現更好更完整的故事。

從改編能感受到熟悉的東野的多層次感和生命的命題。
解開謎團的同時,也探討了何謂「親情」這樣的命題。




第一話「才能という名の羽」
第二話「折れた翼」
第三話「破られた殻」
第四話「舞い降りた秘密」




第五話「カッコウの祈り」


「布穀鳥不會去養育自己的孩子,而是把蛋下在其他鳥巢裡。為什麼它們要這麼做,其中的緣由還未解開。但這點是確定的,比起自己來養育,交給其他鳥兒,自己的孩子活下去的可能性會更高。」


女兒煩惱自己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煩惱自己為什麼會出生在這世上。想要告訴女兒這些的父親四處奔波,尋找妻子隱藏的秘密。

被拋棄的女人,生下女兒後,把對方同樣剛出生的孩子偷帶走,回到家裡才發現她把偷來的孩子悶死了。發現時,自己已做了無法彌補的事,她用自己的生命來贖罪,選擇了死亡。在自殺前,女人把自己剛出世的女兒託給了學生時代的好友,就像前橋一帶看得見的布穀鳥一樣。

被遷入巴士爆炸事件的社長去世了。有目擊情報說案發前,鳥越伸吾在電話裡把寫著風美行程表的網頁的密碼告訴了對方。警方認為伸吾和爆炸案的犯人有所聯繫。在這個時間點上鬧失蹤的伸吾聯絡了風美。

得知風美要偷偷去見伸吾的柚木載風美到說好的地點。爆炸案的犯人是慎吾的父親克哉。

克哉說他覺得特別對不起伸吾,讓他連他根本不喜歡的滑雪,還奪走了他彈吉他的夢想。他想要讓兒子做喜歡的事,但要是伸吾放棄滑雪,公司裡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他們父子倆也就沒有辦法生活了。

就在這個時候,克哉收到了一個小包裹。匿名的包裹裡有一封信,寫說希望把包裹裡的炸彈裝在風美坐的巴士上。信裡寫說炸彈沒有什麼威力,只有足夠讓巴士停下來的火藥量。實行的話,會給他500萬,裡頭放了50萬定金。克哉說他沒有打算馬上實行,但對方連他的手機號碼都知道,一直發簡訊給他,問他決定了沒有,一切都是為了他兒子。

克哉覺得有了500萬,他就能換工作重新來過,伸吾也不用勉強練習滑雪了。這念頭越來越強,最終,他實行了安裝炸彈和引爆的計劃。


克哉向兒子道歉說給了他多餘的才能。伸吾說多餘的是他自己。克哉怪柚木做了運動遺傳基因這種多餘的研究,帶給他們這麼多麻煩。

克哉來到上條太太面前下跪道歉,媒體蜂擁而上。



公司又收到恐嚇信,信裡要求他們解僱緋田風美,並禁止讓她出席任何比賽,否則她性命難保。雖然柚木曾認為是上條先生自己策劃了巴士爆炸,但現在看來,操縱鳥越克哉的另有其人。



「人都是帶著某些才能的翅膀誕生於世的。但是,能展翅高飛的卻只有極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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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話「血の飛翔」


柚木的上司(?)收到恐嚇信,緋田風美地性命無疑被人盯上了,這會使整個體育開發局被廢除。

「如果從你那裡奪走了這個研究,你還剩下什麼?」

風美對要離開的伸吾說,他終於可以不再受人束縛,隨心所欲了。


惠里香對伸吾說,他也明白想做的事和能做的事是不一樣的吧?伸吾回說他也認為想做的事和能做的事是不一樣的,不過一次都不做自己想做的事,自己肯定會後悔。能和大家一起滑雪,讓他明白迷戀一件事,並一頭栽進去,也挺好的,他覺得那是一件很棒的事。

惠里香拿起吉他的教科書,問伸吾是要一頭栽到那裡面去了嗎?黑澤吐槽說他看伸吾是沒有那方面的才能。伸吾笑了。


「人都是帶著某些才能的翅膀誕生於世的。但是,能展翅高飛的卻只有極少數。無法展翅高飛的,就只能墜落。伴隨著充滿妒嫉和憎惡的悲鳴聲。」





宏昌和風美來到風美的生母畑中廣惠的墓前。宏昌對風美說,畑中有很多苦衷才會把風美託付給媽媽的。風美問苦衷是指什麼。宏昌說,在風美升上初中前,他們一家從東京搬到札幌之前,那之後過了六年,他想著總有一天要告訴風美,今後風美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她想改戶籍的話,也沒關係。滑雪也可以放棄,都隨風美的意思,他已經沒有資格插嘴了。



「我們是陌路人了。自己的路就用自己的雙手來開拓,我之前對你說這句話就是為了這一天。」

宏昌繼續說,風美的哥哥受白血病折磨,現在在醫院裡等待骨髓移植的捐贈者,他希望風美能幫幫文也,也做一下檢驗。畢竟文也是風美世上唯一的血親,血濃於水的哥哥。

風美回說她沒有兄弟姊妹,他生不生病也不關她的事。

「我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照自己喜歡的方式活下去。反正我們只是陌路人。」




在舉行上條先生的葬禮的場地附近,柚木和宏昌遇見了。柚木聽宏昌說他對風美說「之後是陌路人」這樣的話,覺得難怪風美會生氣。柚木說,被宏昌撫養長大對風美而言是好是壞,答案顯而易見。宏昌說,誰都不能斷言那段人生會不會比她現在更幸福。

風美也來參加上條的葬禮。柚木對風美說,她父親已經會札幌了。風美問:「血脈相連到底是什麼呢?」


柚木說他覺緋田先生沒有變,一直都在認真為風美今後的幸福著想,那就是父母做的事吧。變的是他,一直認為自己的研究能讓運動員的未來更幸福,但也有人完全不因此而高興。這就是多餘的研究,對緋田父女來說也是這樣。


風美問柚木要怎麼辦,柚木回說那也沒辦法。

鳥越克哉接受偵訊,警方調查到的資料顯示,鳥越他在前橋待過兩年。鳥越想起自己10多年前當過少年足球隊的教練,那個時候有不少人記得他的名字。

柚木在整理研究室時,看到鳥越克哉的履歷中有在2003年帶領前橋IBIS(少年足球隊)在群馬縣大會獲得優勝的資歷。柚木想起上條太太說過文也踢過足球,上條家還有一個2003年全國少年足球比賽群馬縣大會的優勝獎盃。柚木馬上聯絡刑警西島。

上條太太來到文也的病房,卻發現文也人不見了,床上放著醫院的病服。

文也聯絡風美,說他人在富良野,滑雪場前的公司的療養所。他想和風美見面,有話想和她說。文也說他時日不多,想見見血脈相連的妹妹。


柚木趕到醫院。文也的舅舅達彥檢查文也的電腦,發現昨晚他訂了去旭川的機票。文也的電腦裡還存了風美的照片…

外面刮著風雪。教練發現風美的滑雪用具都不在,也找不到風美人。

柚木向上條太太確認,文也小學時加入少年足球隊的事,問她是否還記得當時的教練。達彥說應該是被選為代表日本的職業選手。上條太太說對,文也還很自豪的。柚木說那就是之前自首的犯人,鳥越克哉。

宏昌趕到飯店,問是否找到了風美。有人說看到風美往滑雪場的方向去了,但是外面的天氣根本沒辦法滑雪。

上柚木問了幾個問題,條太太問柚木是懷疑恐嚇信是文也發的嗎?文也的舅舅達彥似乎知道什麼。達彥說警方到公司搜查的前一天,文也拜託他把抽屜裡,文也私人物品中的一個紙袋帶到醫院。今早,那個紙袋和文也一起不見了。紙袋裡裝了前社長的文件,裡頭貼滿了關於風美的事蹟的新聞和雜誌的剪報。除此之外,還有一封信,是叫做畑中廣惠的女性寫給上條社長的信。

上條太太問那是誰,達彥說怎麼可能告訴她,畑中廣惠是十八年前抱走姐姐的孩子的犯人,信上是這麼寫的。文也肯定也看到了那封信。上條太太受到很大的打擊。刑警也來到文也的病房,說今早群馬縣的警方傳來消息,說KM建設子公司的工廠那裡有和巴士事故同樣的炸彈零件被偷了,火藥也被偷了。


風美前去赴約。柚木聯絡教練,宏昌把電話搶過來,問風美為什麼會在KM建設的療養院。柚木說風美一定是去見文也了,讓鳥越克哉設置炸彈的,很有可能是上條文也。這次文也也帶上了炸彈,恐怕是去赴死……

宏昌決定去救風美。


在廢棄的療養院內,文也承認讓鳥越克哉引起事故的就是他。兒時憧憬的那個作為足球選手閃耀著的鳥越先生現在竟然沒有工作,還像是把兒子賣了一般供養自己生活,太淒慘了,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風美問文也因為這樣就用錢操縱鳥越嗎?文也回說他可是伸出了援手,為了救鳥越和他的兒子伸吾。他想對背叛母親的父親復仇。他並沒有想到父親會和風美坐上同一班巴士,但就結果來說,他達成了真正的目的。背叛了母親的父親和其他女人剩下的孩子很礙眼。風美是沒有辦法理解的。


文也對風美說,他對風美所擁有的一切都充滿了嫉妒,嫉妒她優秀的滑雪才能。

「我和你不同,沒有一樣能夠讓我與眾不同的東西。小時候父親對我說,你有畫畫的才能,但那也就是只能在小學生競賽中得到銀獎的實力罷了。然後因為對足球有興趣而進入了少年隊,但到最後也只是個替補。可父親又誇讚我是個天才,但我自己是最清楚的,我只是喜歡足球而已,絕不可能成為梅西。」



風美對文也說,難道他就沒有想過是因為自己不夠努力嗎?

文也回說,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有回報。只有擁有才能的人所付出的努力才能為世人所知,這點風美不是最清楚的嗎?所以他決定繼承父親的公司,成為公司的社長,那是他唯一能做的事。父親也很高興。但是他卻患了重病。父親去尋找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來就他這個一無是處的兒子,實在太荒唐了。發現父親蒐集的剪報後,他內心深處對風美的怨恨根本停不下來。


剪貼簿裡還有一封畑中廣惠寫給上條伸行的信,裡面記述了對他們的父親的愛與憎恨,最後還留下了一枚血印。這讓他在剩下的人生裡找到了意義,那就是從未曾察覺自身才能的人身上把那對日漸豐滿的才能之翼狠狠折斷。

風美說文也錯了,她沒有一味地依靠天賦,而是和父親長久以來一起努力。是父親讓她的才能得到拓展的。她和文也最大的不同,就是有那樣的父親陪在身邊。



文也拿出引爆器。

文也說他們的父親也馬上要火化了。風美說因為對她的妒嫉及對父親的怨恨,就把生命當兒戲,真的無聊透頂。風美繼續說,如果她的骨髓能配對成功,她就來當捐贈者,所以他就不要再做傻事了。文也回說事到如今,他不想再受風美的恩惠。上帝不曾眷顧他,就算有,也只是一些哄小孩的把戲,那些東西有什麼用?


「我只是,想靠著自己的羽翼展翅高飛。靠著只屬於我的能力… 可是上帝到底是有多麼不公平,連普通人有的時間,都要從我身上奪去。所以,至少生命最後的時光,想和妳這個唯一的手足一起度過。」

風美讓文也放棄,沒有出色的才能就不能活下去了嗎?為什麼非要和她比?風美讓文也和她這個唯一的手足一起活下去。


文也讓風美不要靠近他。

文也說了布穀鳥托卵的事。布穀鳥會把自己的蛋產在別的鳥巢裡,那些鳥會誤以為那是自己的蛋,靜心呵護,將它們養大。從那些蛋裡孵出的幼鳥從非親生父母那裡獲取食物,幸福地長大,振翅高飛,離開巢穴。文也問風美,不覺得這和她如出一徹嗎?




宏昌趕到了。

文也說到這裡就要結束了,風美即將和他一樣,被折斷翅膀,狠狠地摔到地上。



宏昌衝進屋裡,把風美帶出去……



建築物爆炸了。


得知自己的哥哥沒有逃出爆炸的建築物,風美大喊,問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她不想要才能,要是沒有滑雪就好了。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一切?





一個月後,柚木遞出辭呈。在走廊上,風美來到柚木面前。風美正準備參加世界杯選手的預選賽。柚木決定回到大學繼續研究基因,這次要做的是不會給人帶來不幸的研究。

「才能,到底是什麼呢?」
「你覺得沒有才能比較好嗎?」
「就算是那樣,我想我也會滑雪的。」







在世界杯滑雪大賽上,柚木在人群中找到了戴著耳機的伸吾。伸吾開玩笑說自己好像沒有彈吉他的才能,能不能幫他查查基因。柚木回應說可以,不過很貴。

柚木看到了宏昌。


宏昌說風美誇下海口說要拿下前十五。

「最終,血脈相連的父子去世了,沒有血緣關係的父女反倒留了下來。會是一個好的開始嗎?」

「會的。對我們父女而言,也是一個新的開始。」



















以滑雪為主題的劇,最後果然會以滑雪結束…

這文也有夠扭曲… 他明明就還有母親吧?
父親背叛了母親,他也要拋棄母親?
抱著病痛,加上各種讓他覺得不公平的待遇,很難不扭曲。
說真的,風美說的那些話,看了真的會有點生氣。
總覺得,關於文也什麼也沒交代有點「無情」。
可能他的自白就足夠了吧。
就覺得結局還是太偏向淡薄的 happy ending 了…




『カッコウの卵は誰のもの』有幾個命題:

1)自己的父母是誰?自己為何要出生在這世上?
2)託卵是為了讓孩子更好的生長?為什麼會父母會把孩子送給人?
3)才能是什麼?

前兩題,在《時生》也出現過耶… 《時生》很溫暖,《杜鵑鳥的蛋是誰的》則是無法完全消化。

沒有才能就不行嗎?也不是不行,但這完全取決於當事人想達到的是什麼境界。努力是有極限的。天才會被稱作天才不是沒有理由的。

『カッコウの卵は誰のもの』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是蛋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孩子,還是才能到底是誰給予的?還是有點抽象。

改編有多條線和一層層的意外性,我覺得算是不錯的改編了。




日劇,因為有語言的距離才會覺得有吸引力吧…
即使是看字幕,甚至沒有字幕也看得樂。

就從這裡重新開始思考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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