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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最後的招呼》 東野圭吾
作品自我解說
「偵探伽利略」
我一直想發揮自己的理科知識寫小說,而付諸實行的成果便是這部作品。書中的科學知識都是現有的,不過一般人多半會感到陌生吧。理論上是可能的,但是否可行並未經過驗證。這是當然的,要驗證就得殺人了。對文科的人來說,裡面大概有很多地方不知所云,就算是理科的人,或許也不太了解非專業的領域。即使如此,我想應該還是能從故事中獲得樂趣。
「預知夢」
這是《偵探伽利略》第二彈。第一彈里出現許多專業用具,想必很多讀者感到排斥,此次便徹底聚焦於「揭露超自然現象」的部分。這麼一來,主角發揮理科知識的場面固然變少,效果好壞卻不得而知。至於第一彈和本書前後,碰巧都遇上連續劇《圈套》火紅,我也只能苦笑。我不認為遭到抄襲,畢竟物理學者戳破超自然現象的騙局是常有的事。
「嫌疑犯X的獻身」
本作獲得許多勳章,似乎亦成為本格之爭的題材,但現下我把這也當做是一種勳章。就我個人來說,是不是本格推理小說,要由讀者自行決定。不少人認為,我是為了讓詭計成立而創造人物,實際上剛好相反。我是決定主角的性格特質後,才思索適合的詭計,因為這樣比較容易有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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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知夢》 小說語錄
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的命案,絕大多數都不像小說所寫,凶手事先縝密思考訂定計劃後,再動手犯案。其實雙方在激烈爭吵後,一方突然怒火攻心,動手殺了另一个人,這種情況占了一大半。畢竟殺人是一項不得了的舉動,一般人想要付諸實行,都得在瘋狂或衝動等極端異常的精神亢奮狀態下,才有可能辦到。 —— 湯川学 《預知夢》
我認識一個很討厭推理小說的朋友。問他為什麼討厭推理小說,他說因為凶手都太蠢了。他們為了欺騙警察,精心設計出千奇百怪的殺人手法,不過在隱藏屍體一事上卻完全不懂腦筋。明明只要把屍體藏起來,就沒人知道究竟有否發生命案,甚至連警方也無法加以調查。 —— 湯川学 《預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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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犯X的獻身》小說語錄
你我都不可能擺脫時鐘的束縛,彼此都已淪為社會這個時鐘的齒輪。一旦少了齒輪,時鐘就會出亂子。縱然自己渴望率性而為周遭也不容許我們這樣做。這雖然同時也讓我們得到了安定,但失去自由也是不爭的事實。在游民當中,似乎也有不少人不想回到原本的生活。 —— 湯川学《嫌疑人X的獻身》
請你相信我,把一切交給我的邏輯思考。 —— 石神哲哉《嫌疑人X的獻身》
如果那個涉嫌者就是真凶,那你說不定會有苦頭吃了。如果是一般人,不會連用來當作不在場證明的票根該收在哪兒都注意到。如果她是算准了刑警會來問所以事先夾在電影簡介中,那她顯然是棘手的強敵。 —— 湯川学 《嫌疑人X的獻身》
石神:這幅景象總是一成不變。這一個月來,什麼都沒變,他們活得就像時鐘一樣正確。
湯川:人一旦擺脫了時鐘的束縛反而會變成這樣。
—— 《嫌疑人X的獻身》
擬一個人無法解答的問題,和解答那個問題,何者比較困難?不過答案絕對存在。 —— 湯川学 《嫌疑人X的獻身》
凡人想以複雜的手法掩飾某件事時,往往因為複雜而自掘墳墓。可是天才不會這樣做。他會選用極為單純,但是常人想像不到,常人也絕對不會選擇的方法,將問題一口氣複雜化。 —— 湯川学 《嫌疑人X的獻身》
這件事就像公寓牆上的裂痕,即便知道它的存在,也沒特別意識過,而且打從一開始就認定沒必要去注意。 —— 《嫌疑人X的獻身》
我只是針對一般人自以為是的盲點出題。比如說看起來像是幾何問題,其實是函數問題。 —— 石神哲哉《嫌疑人X的獻身》
這個世上没有無用的齒輪,也只有齒輪本身能決定自己的用途。 —— 湯川学 《嫌疑人X的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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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利略的苦惱》 小說語錄
草薙:「你不是再也不想協助警方展開搜查了嗎?」
湯川:「從根本上來說,我的這種想法並沒有改變,只不過有時也會有些例外。比方說,眼前出現了令科學家感興趣的謎團的時候。」
—— 《伽利略的苦惱 - 墜落》
任何實驗都有它的價值。 —— 湯川学 《伽利略的苦惱 - 墜落》
先試試看——這個態度非常重要。很多理科生只會動腦想一大堆道理,卻不肯付諸行動。就算懂得道理,也要先嘗試看看,唯有從實際狀況中才能獲得新發現。 —— 湯川学 《伽利略的苦惱 - 墜落》
那道陷阱啊,辦不到啦。實際上是不可能成立的。在那段影片里看起來的確成功了。不過,你知道為了拍攝最終成果有多辛苦嗎?過程中大概失敗了十幾次吧。你那個後備叫內海是吧?多虧她耐著性子陪我一起完成。 —— 湯川学 《伽利略的苦惱 - 墜落》
只要將其中順利完成的例子大肆公布就行了,這在科學領域里算是常識喔。 —— 湯川学 《伽利略的苦惱 - 墜落》
即使忘了曾經所學的,那份經驗終究能應用在其他方面。 —— 友永幸正 《伽利略的苦惱 - 操控》
「結果,唯一學以致用的只有湯川啊。」
「反正那家伙什麼東西都要研究一下。」
「他還調查過即溶咖啡的歷史呢,又說自己試做過一次,覺得還是用買的比較划算。」
—— 《伽利略的苦惱 - 操控》
研究學者所具備的資質就是,單純。不受外界影響,有一個不染上任何色彩的純白心靈,這才是學者需要的。這個條件看似簡單,其實很困難。因為所謂的研究,其實只是一連串從基礎慢慢堆疊石塊的作業,認真的研究學者朝向目標,將基礎堆得更高。當然,對於自己累積的成果也深具信心,相信絕對不會錯。但有時候,這也成了致命傷。例如,最初放的那塊石頭是最理想的位置嗎?甚至開始思考,說不定那塊根本不是石頭!然而,出現這一類疑惑時,又很難說服自己將先前堆砌的基礎全部毀掉,因為難免會受到以往成就的束縛。想要永保單純是很辛苦的呀。 —— 友永幸正 《伽利略的苦惱 - 操控》
研究了這麼多年,也沒什麼像樣的成果,唯一增加的只有歲數。 —— 湯川学 《伽利略的苦惱 - 操控》
運用科學來幫助他人,對一名學者來說是理所當然的事。這個社會上有太多本末倒置的人,換句話說,就是那些利用科學來殺人的不肖分子。 —— 友永幸正 《伽利略的苦惱 - 操控》
我自認為已經了解了整個狀況,也認為那是逼不得已的選擇。然而,罪行依舊不變,可以請您趁早自首嗎? —— 湯川学 《伽利略的苦惱 - 操控》
那傢伙是真正的科學家,所以絕不容許有人用科學殺人,就算是恩人也一樣。 —— 草薙俊平 《伽利略的苦惱 - 操控》
你變啦。記得你以前明明對科學以外的事物不感興趣,什麼時候也開始了解人心呀。 —— 友永幸正 《伽利略的苦惱 - 操控》
人心也是科學,而且意想不到的深奧。 —— 湯川学 《伽利略的苦惱 - 操控》
確實很多狀況都需要物理知識,但幾乎沒有一個謎底只靠知識就能解開。自然現象倒也罷了,要解決人產生的問題,還得了解人。 —— 湯川学 《伽利略的苦惱 - 密室》
我的原則是只要是在公平條件下進行的實驗結果,就算再不可思議的現象也能虛心接受。 —— 湯川学 《伽利略的苦惱 - 指引》
否定事物帶有神秘色彩並非科學的初衷。 —— 湯川学 《伽利略的苦惱 - 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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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的救濟》小說語錄
挖掘的時候挖出恐龍骨,學者們歡喜雀躍,開始拼命挖掘。他們把沾在骨頭上的泥土清除得乾乾淨淨,然後搭起一幅巨大的恐龍骨架來。2000年,某個研究小組沒有清除挖掘出的化石上面的泥土,直接拿去作了CT掃描,嘗試著將其內部構造還原為三維圖像。結果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正是一顆恐龍的心臟。也就是說,之前人們清除掉的那些骨骼內部的泥土,正是完整地保留了其活著時的臟器組織的形狀。 —— 湯川学 《聖女的救濟》
這是幾千萬年的時間所設下的一個巧妙的圈套。 —— 湯川学 《聖女的救濟》
他們認為毫無用處而丟棄的泥土,才具有更重要的意義。 —— 湯川学 《聖女的救濟》
我不是常把排除法掛在嘴邊嗎?通過把可能的假設一一推翻,最後就能找見唯一的真相。然而假如設定假設的方法本身存在根本性的錯誤的話,是會招致極為危險的結果的。也就是說,有時會出現一心只顧獲得恐龍骨,反而把最重要的東西給排除掉的情況。 —— 湯川学 《聖女的救濟》
我並不希望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就把懷疑讀的目光都聚集到某一特定人物身上。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能夠使用這手法的,就只有一個人。 —— 湯川学 《聖女的救濟》
她並不是那種會貿然行事的人。在動手之前,她會先判斷一下這麼做是否妥當。我覺得她並不是那種會因為丈夫的背叛而殺人的人。 —— 草薙俊平 《聖女的救濟》
或許你說的沒有錯,她這人並不愚蠢。 —— 湯川学 《聖女的救濟》
對他而言,最為理想的婚姻模式就是世人常說的「奉子成婚」了。 —— 真柴綾音 《聖女的救濟》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光從字面上來理解,湯川所設想的手法似乎是與現實有著相當大的脫節,但與此同時,他又認為這種手法曾被實施的可能性很大。 —— 《聖女的救濟》
你還沒有察覺到這案子的本質,把行凶手法告訴這樣的人是極其危險的。 —— 湯川学 《聖女的救濟》
一般人都是在千方百計勞心勞力地設法殺人,但這一次的凶手卻正好相反,她為了不殺人而傾注了全付精力。 —— 湯川学 《聖女的救濟》
理論上可行,現實中卻又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說這是個虛數解。 —— 湯川学 《聖女的救濟》
她當時謊稱要給花澆水,其實是在你們這群搜查員的眼皮子底下從從容容地成功消滅了證據。 —— 湯川学 《聖女的救濟》
對綾音而言,所謂的婚姻生活就是守護站在絞刑架上的丈夫的日日夜夜。—— 《聖女的救濟》
設想這東西是不會無緣無故找上你的,而是在經過多方的觀察和多次的思考之後產生的。 —— 湯川学 《聖女的救濟》
在粉碎了一場完美犯罪的同時,他的愛也徹底被輾成了碎片。 —— 湯川学 《聖女的救濟》
薰再次從包里掏出iPod,聽著福山雅治的歌,喝喝礦泉水。…… 不知不覺間,iPod里存的福山雅治專輯已經放完,開始播放其他歌手的曲子了。 —— 《聖女的救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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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夏方程式》小說語錄
“不知道的事就没辦法” 這種態度,有一天會害你犯下大錯。 —— 湯川学 《真夏方程式》
你們要求的是完美的環保。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完美的東西。要求不存在的東西,不是挑毛病是什麼?—— 湯川学 《真夏方程式》
做不到的事就應該坦白說做不到。 —— 湯川学 《真夏方程式》
在意,意味着知性的好奇心受到刺激。放着好奇心不管是罪恶。因為人類成長最大的動能就是好奇心。 —— 湯川学 《真夏方程式》
想利用地下資源唯有採礦一途。但只要一採礦,就會有生物受害。不論是在陸上或海底都一樣。人類長期以來不斷在做這種事。剩下的就是選擇問題。 —— 湯川学 《真夏方程式》
如此以來所有事情都能真相大白。但卻沒有成就感。心情和疲累的身體一样,相當沉重。——《真夏方程式》
任何問題一定都有答案。但答案不見得能立刻導得出來。換成人生也一樣。今後你會碰到很多無法立刻提出答案的問題。每一次煩惱都有價值。但沒有必要焦急。想找出答案,很多時候自己必須成長才找得到。所以人一定要學習,要努力,要不斷磨練自己。這次的事,到你能找出答案那天為止,我會和你一起抱著同樣的問題,繼續煩惱下去。千萬不要忘記,你不是孤單一個人。 —— 湯川学 《真夏方程式》
東野圭吾的創作,歸屬上或可算是社會派,這類型的推理小說向來重視犯罪的動機論… 故事中的犯罪者總是讓人心痛、不忍、憐惜… 犯罪者的故事才是支撐東野小說的靈魂。無法選擇的人生際遇、不得不面對的沉重宿命、殺人是尋求解脫,逃亡是絕望前的無奈,主人翁滿是傷痕… 當所謂的嫌犯落網,非但沒有破案的快感,而是失落的惆悵。 —— 小葉日本台 (推薦序;出自三采文化出版的《真夏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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