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解不開的問題,如果別人告訴我怎麼解題,
即使當時懂了,也會很快忘記,
因為並沒有完全變成自己的知識。
但是,自己花了很長時間,
絞盡腦汁解出的問題不會忘記。
—— 津村光平《學生街殺人》


只從單一角度看,會不瞭解本質,人和土地都一樣。
—— 加賀恭一郎《當祈禱落幕時》


如果找不到目標,就一直尋找,直到找到為止。
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這也是一種人生。
—— 津村光平《學生街殺人》

2015年12月23日 星期三

《以前,我死去的家》東野圭吾


10月20日開始看的。
《以前,我死去的家》三天看完,卻要讓我思考一生……

這是今年裡,第二部讓我的「心」動搖的書。





春天出版的《空洞的十字架》中譯本的書套是個掏空的十字架。
但皇冠出版的《以前,我死去的家》中譯本的書套設計讓我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設計者是不同人)

窗?也未免太不規則了。
那是棺木嗎?又不像。
所以我就搜了一下。

書封設計概念說明(來源):
外書衣挖洞,隱約透出內封那把追溯記憶的鑰匙。
抽象的圖形鏤空,既是回憶的拼圖,也像一扇窗,得以望進那個過去的自己。

雖然書套的洞太抽象,我看不懂…
但還蠻喜歡白色的書套的字的選色和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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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與感想

少年圭吾 —> 青年圭吾(笑)
在《大概是最後的招呼》裡,東野自稱「圭吾」。
覺得好好笑,同時有種「單純」在裡面。

讀導讀時,覺得這導讀作家真懂啊。
(可是內容是參考東野自撰的「年譜」寫出來的?)
導讀提到的「年譜」是《大概是最後的招呼》裡的吧?
以前大概看過,但沒有仔細看完。
為了能不時翻來看,還特地買來收藏。
可是看也是看「作品自我解說」 =.=
東野的作品我快看完了,覺得現在也是一個需要思考的時期。
是時候好好拿來看了。

作家自己寫的,比較有趣。
前提是這作家對於自己夠坦誠。
東野大叔(稱他圭吾太奇怪了 XD)有著獨特的幽默,現在的世界觀和小時候的經歷不無關係,我這麼覺得。
東野大叔有點浪漫,看了他這麼多作品(中譯本就是了),看到他自稱「圭吾」,我是這麼覺得的。

東野的人生絕對不是一帆風順,作家生涯也算曲折。
很有「生命挫折」的作家,作品也透著一種「生命的力量」。
人生的歷練和感悟是別人偷不走,模仿不來的。

東野在年譜(1974年)裡寫說他是看了小峰元和松本清張的推理小說才萌生寫推理小說的想法。
他承認最開始寫的主題是自己無法處理的深度社會問題。
年譜提到的《生化機器人的警告》並沒有出版。
但東野出道作品《放學後》難道不是本格派加上社會派嗎?
所以一開始,東野其實已經嘗試結合本格和社會派兩者了。
雖然創作和投稿過程有夠魯莽(笑),但東野始終沒有放棄創作小說的「夢想」。

誰說「本格派」不能和「社會派」結合?
東野已經證明可以。
《嫌疑人X的獻身》是被認可,但同時是具爭議性的。





為什麼要叫「推理小說」而不是「偵探小說」?
(這是我一直想嘗試回答的問題,在這裡說一說好了。雖然這不是什麼有結論性的想法。)

「偵探小說」(detective fiction)是在歐美產生的概念,在日本最接近歐美概念的是「本格派推理小說」。
可是日本發展出很多和「偵探小說」很多不同的種類。
不只是要求有「偵探」、「猜兇手」、「猜手法」,就是所謂的「WHODUNIT」(是誰)和「HOWDUNIT」(如何)。

60年前,松本清張開創了「社會派推理小說」(著重於「WHYDUNIT」,也就是為何要犯罪),這是其中一種大種類。
那可視為「變體」?可能吧。
我覺得「變體」精彩很多。

我非常拒絕用「detective fiction」來指「推理小說」的理由,我好像已經知道了。
「Detective fiction」是「偵探小說」,不是「推理小說」。

我覺得「推理小說」包容性很強,可以寫世上所有你想得到的題材。
就看作者能不能駕馭,還有讀者買不買帳。
小說是多向的,不是有作者寫就好了。
需要作者、出版社、讀者、評審(如果有什麼「文學獎」的)等等。

日本的推理小說已經證明了其包容性:

  東野圭吾嘗試的題材甚多,只能粗略說有校園、醫學、親情。其實我覺得東野的作品最大的聯繫點是「人生」。
  貴志祐介雖然也寫科幻小說和恐怖小說,但他的推理小說也結合了這兩者的特色。
  東川篤哉結合了推理、超現實、幽默與吐槽。
  湊佳苗的推理小說在敘述手法上有著自己的特色,題材多為社會性或者圍繞「束縛」。

我目前就只讀這些作者,但已經可以看出日本的「推理小說」是如何的百花齊放。
除非你告訴我這些不是「推理小說」,但同時能不能請你告訴我「推理小說」是什麼,因為我也不清楚。
如果分類法不合理或者沒什麼意思,倒不如不要這麼分類,只照作者是誰來分就好了。

難怪我會覺得很煩惱?
因為現有的「定義」不符合「我認知的現實」
現有的「定義」或「系統」不一定是「合理」的。
(我覺得這學期的老師讓很可怕的概念被我吸收了… 其實可怕的不是概念吧,而是我這個「解讀者」。概念是人根據「事實」想出來的,也要由人解讀。但是每個人解讀的思路和方式都不太一樣吧?就是這樣才很煩。)

《嫌疑人X的獻身》包含了「WHODUNIT」(兇手)、「HOWDUNIT」(手法)和「WHYDUNIT」(動機)的細緻描寫,結合了本格派和社會派的精髓,同時還是一部感人的愛情故事。
日本的推理小說有很多不同種類,我想說的就是這個。



還久違地看了不少獨步文化出版的東野的作品會附上的總導讀。
總導讀的標題為:「由不屈的堅持所淬煉出的奇蹟」。
(要記得在寫《信》的讀後感時詳寫。)
在這裡只想說,東野的作品充滿憂傷。
是來自作者內心的一種憂傷,還有自嘲。
總導讀說東野是個「不幸的作家」。
我覺得東野現在還是。
但是東野真的堅持自己的創作信念,雖然我也不清楚具體面貌是什麼。
但是,東野的確是一個奇蹟,即使沒有很多人這麼認為,我也這麼堅信著。

話說有人(忘了是在哪裡,誰說的)觀察到東野的作品越來越「以影視化為前提」而寫。
但是東野以影視化為前提寫的只有『プラチナデータ』(白金數據)吧?
(至少他這麼承認,之後的作品怎樣我不知道。)
但是電影版改得有夠多,so sad。

「為了生存而去迎合」之類的話,我覺得那是不準確的。
那是東野的特色:不斷地挑戰。
東野還是堅持自己的信念,帶給讀者不一樣的感覺。

東野已經超越社會派,成了溫暖本格社會寫實派(什麼啊)。



《以前,我死去的家》作品自我解說(收錄於《大概是最後的招呼》):
這是我的自信之作,卻依舊沒獲得好評,此後,我不禁以懷疑的目光看待書評家。假如是銷量較佳的作家推出的,一定會有不同待遇。對作家而言,書就像孩子,記得我還曾抱著「父母不爭氣,拖累孩子得不到肯定」的心情向這本書道歉。

看了那段話好想哭。
自信之作都不被「評論家」看好。
評論家也是人,人的經歷不同,會有不同的標準,會因為不同的事物而心動。
好無奈,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運作的。



東野很多小說都是「私小說」類的。
「私小說」是寫實的,但是什麼方面寫實呢?
人灰暗的內心,往人的內心挖。
看了《大概是最後的招呼》,東野挖掘的很大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內心。
東野的作品即使黑暗,還是能帶來溫暖,這是一種「天真爛漫」的特色。

我覺得東野圭吾的作品不輸日本文學文豪夏目漱石。
雖然我這麼說可能會被「轟」,但我覺得東野的作品的易讀型、合理性、思考點和完成度高很多。
但為什麼夏目漱石的作品是「文學」,東野圭吾的作品算「通俗小說」?
「文學」要猜不透,用詞不能太淺白才「美」?
怎樣的「文學」才叫「美」,我不懂。

我會被夏目漱石的作品吸引,代表東野圭吾和夏目漱石有著「共同點」。
雖然現在我還不清楚那是什麼,我想繼續尋找。

為什麼同是作家,待遇就不同呢?
是不是要作家都要引退了、往生了才會被世人注意?
那樣太悲傷了。

村上春樹和東野圭吾,兩者的待遇為何不同?
我一直為東野抱不平。
話說東野的作品這幾年才被翻譯成英文,而且少得可憐。
韓文、法文和泰文都比英文早翻譯,且多。
(雖然有得選的話,我也不會選英文版來看就是了。)
但既然「英文」是「世界性」的語言(至少日本是這麼認為的),作品被翻譯成英文,就代表被英文使用國家的「文學圈」認可,能被讀者看到吧?
但中文圈又有另一片風景,東野圭吾的小說幾乎都被翻譯成中文了(繁體和簡體都有)。
還是說因為村上春樹的小說比較符合歐美的「文學」概念,而東野的小說不符合?

我就不怎麼喜歡村上春樹的作品,為什麼會這樣,這也是我要尋找的答案之一。
要尋找,只能自己去讀,我不要別人告訴我,因為對我來說意義不大。
雖然很費時,但我覺得是值得的。

雖然我這麼說,我看的還是作品相對有一定知名度,常被改編的。
還有很多我不知道,也在默默努力的作家吧。
唉,這再度證明說我的世界是狹窄的。




一個都不怎麼看其他書的人寫的東西你要不要相信?請你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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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曾經的父母。
記憶、回憶、不安、懷念感…





【第一章】

同學會上,「我」遇到了交往6年,分手7年的沙也加。
「我」是大學研究助理。
嗯,家庭話題。

某日沙也加聯絡說在爸爸的遺物發現了鑰匙與地圖。
此外,爸爸生前作了很多奇怪的行為。
沙也加想讓「我」和她一起去地圖畫的地方。
那是不能和現任丈夫一去追溯的東西……

沙也加說她完全沒有「小時候」(小學以前)的記憶
沙也加沒有小學以前的照片,「我」就說好多父母還會特地買相機的說。
沙也加說她一直處於持續的「欠缺」狀態。
她需要那些記憶,因為她有著精神上的痛苦,那痛苦讓她的生活無法好好持續…

本來不答應的「我」,看到手腕的傷痕後,思考了一下,答應陪沙也加一起去地圖指引的地方。

開車去長野的途中,「我」發現沙也加喜歡的音樂變了。
兩人之間存在著一段空白的時光。

清里的回憶。
共同回憶…
(是噩夢還是懷念呢)

終於來到那棟房子……
爸爸留下的鑰匙頭是獅子形狀,那是雕了獅子的黃銅板的地下室的門的鑰匙。
地下室充斥灰塵與發霉的味道。
那棟房子不像別墅,但也很久沒有人住了。

屋子裡的時鐘都停在11點10分。

「我」和沙也加來到小學六年級的男生的房間。
桌上放著的是23年前印刷的數學課本。
男生的名字叫「御廚佑介」。

整棟房子給人的感覺是:事情做一半,這家人就消失了。

「我」和沙也加回到大道,問了附近人家那棟房子的事。
有人告訴兩人說有個男人常去打掃房子周圍。
那男人應該是沙也加的爸爸。

沙也加還帶了自己小時候的相簿。
她拍照都不笑,而且感到很不安。
照片裡還有一位奶奶,不是沙也加親生的奶奶。
她不知道那位奶奶叫什麼,因為只要叫「奶奶」就好了,奶奶就會來了。

深綠色金屬箱。
西裝里的皮夾的鈔票。





【第二章】

佑介的日記。
裡頭提到了「彌姨」。
還有什麼人寄來了禮物(玩具),但爸爸很不高興,說要送就送書好了。
「我」猜想是父母的父母,也就是佑介的祖父母寄給佑介的。

「我」和沙也加直接翻到日記尾聲。
到了日記尾聲,出現新角色,而且佑介很討厭那傢伙。
還有很可愛的「茶米」。

下雨了,天也快黑了。
說好此行事當天來回的「我」決定帶走日記。
打雷時,沙也加想起自己曾在打雷的下雨天和另一個小孩子一起躲在鋼琴底下。

沙也加告訴「我」說,她的女兒被婆家帶走了。
沙也加說自己是失職的母親…
她會不自覺地虐待女兒。
她不懂怎麼去愛孩子。

沙也加決定住在那房子一晚,她要面對導致自己精神缺陷的原因。

地下室的十字架。

繼續看日記。
佑介五年級時,爸爸身體開始不好(腦腫瘤?)。
十二月五日,佑介的爸爸死了。
隔年一月七日,「那傢伙來了」。

冰箱裡有兩年前製造的罐頭。
沙也加說爸爸討厭牛肉罐頭,那麼食物是買給誰吃的?

「那傢伙」感覺是佑介母親的再婚對象?
日記不會說謊?

五月十一日,彌姨再度出現,還帶了女兒沙也加來。





【第三章】

彌姨是沙也加的媽媽民子?
(發音時舌頭不輪轉 = 捲舌?所以寫的時候跟著叫法寫?)

日記裡的心聲。
佑介一直徘徊在離家出走與不能一個人離開的猶豫之間。
佑介目睹了什麼讓他決定噁心?
為什麼日記到了六年級的某一天就不寫了?

如果佑介終於決定離家出走了,為什麼要留下日記?
房間裡沒有再找到日記。

沙也加覺得「我」說的沒錯,可能年幼的沙也加多次目睹佑介被家暴,所以造成了性格扭曲…

(143)「這次我又重新回想了和你之間的事,以前我和你交往時的事。然後我發現,你應該以前就注意到我的缺陷,在瞭解我這些缺陷的基礎上,努力理解我這個人。除了你以外,沒有任何人這麼做,所以,我才會被你吸引。」 —— 沙也加

「我」有看透人的「本質」的能力嗎?

(145)
我:「倉橋,妳是不是常常覺得很無聊。你好像總是高高在上地看別人。」
沙也加:「那你呢?我覺得你也這樣。」
我:「我嗎?嗯,我的確覺得有點無聊。」
沙也加:「是啊,我也覺得有點無聊,但又覺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為什麼?」
沙也加:「因為大家都還是小孩子啊。」
這句話令我興奮不已。
(146)
我:「我一直在尋找可以聊這種話題的朋友。」
沙也加:「我也是。」
(146)
我:「這種事根本無所謂,每個人都在做,就和衣食住行一樣,認為這種事有重大意義的想法太無聊了。」
沙也加:「我們也不要因為這樣就依賴對方。」
(146)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瞭解沙也加,但我反而覺得是她很瞭解我,因為那時候,我在尋找這樣的人。


「我」和沙也加在發現了寫著「御廚佑介,請你安息吧」的簽名版。
簽名板上都是同學們寫給佑介的哀悼的話語。
從簽名板上的留言知道說佑介是在馬上要畢業的二月十一日(日本的學期到3月)去世的,而且死得很突然。
第一次在日記裡用到「死」這個字那一天,佑介就死了……
佑介是自殺的… 還是?

(對對對!橡皮圈會黏著!!)

「我」和沙也加找到了佑介的父親御廚啟一郎寫給中野政嗣(某大學法學院的教授)的信……
信裡的長子是誰?
信中還提到為剛出生的孩子取名為「佑介」的事,而且抱著很大的期望。
根據信的內容,「我」認為御廚家有兩個兒子,佑介還有一個父親口中「沒出息」的大哥。
御廚啟一郎寫道「一升的容器只能裝一升的酒」,他把希望都寄託在佑介身上了。
那佑介的日記裡的「那傢伙」是被父親放棄的長子?

(日記和信怎麼都不寫年份的?通常都會寫吧?——> 我知道小說有營造謎團的考量啦)

從信件還瞭解到御廚家的長子是個無藥可救的人。
長子第一任妻子是御廚啟一郎妻子的遠親的女兒,但是因病去世了。
之後御廚家的長子再婚了,對象是在酒店彈鋼琴的女子。
但第二任妻子後來也跑了…
此外,長子身為教師卻賭博,還欠債,造成大家的困擾。
御廚啟一郎很擔心長子會對佑介帶來不良的影響。
(一生都在為孩子操心的父母。)

然後信裡說到來家裡偷東西的司機和幫傭要結婚了。
御廚啟一郎寫說:「懲罰並不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
那名司機是沙也加的父親。
沙也加說御廚家是她爸爸的恩人。

(164)事件整理。
詛咒……

沙也加開始頭暈。
她想起一間有黑色花瓶和綠色窗簾的房間。
沙也加記憶中存在的門卻不存在。
是搞錯了還是…?

餐廳裡有個刻在柱子的身高記錄。

信件還是有很多謎團。
為什麼只有信籤,沒有信封?
這樣就不知道地址,彷彿刻意不留地址。
(還有很奇怪的是,為什麼寄出去的信會在御廚家?)

「我」嘗試弄開金庫,沒想到刮傷了手。
沙也加說她在廚房見過急救箱,於是拿了過來。
沙也加常給女兒包紮,沙也加說:「我讓她受傷,又為她包紮,是不是很蠢?」
在藥箱裡有張卡片,寫著御廚家的三名成員的名字和啟一郎的血血型。
(出現了,血型…)
沙也加覺得很奇怪,因為佑介在日記說過自己是AB型血,父親啟一郎卻是O型血(其中一個父母是O型血的話,不可能有AB型血的孩子)。

佑介的親生父親是誰?
啟一郎知道佑介不是自己的孩子,卻還一樣疼他?
情況也不太像是啟一郎的妻子藤子在外面有男人,因為佑介問媽媽是什麼血型時,媽媽並沒有很驚訝(佑介沒有寫到那種反應),而是說不知道自己的血型。

(184/185)
我:「為什麼要和我分手?」
沙也加:「我說不清楚,說得淺顯易懂一點,就是覺得夢該醒了。你還記得我們當時說的話嗎?雖然我們聊了很多,但如果用一句話概括,就否定了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周圍的人都是笨蛋,沒有人值得相信,沒有人瞭解真相——我們經常說這些話。」
我:「我記得,沒錯,的確是這樣。」
沙也加:「和你在一起時很舒服,但是,那時候我突然驚覺,不能繼續這樣下去。我們不可能一直拒絕周圍的一切,只靠兩個人獨立生活,繼續下去,會毀了我們兩個人。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不能繼續作夢了。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我」也開始面對自己灰暗的過去。
「我」在中學一年級時得知自己是父母的養子。
不久後,「我」見到了親生母親。
(這橋段和《時生》的好像………)
生母離婚了,害怕獨自孤獨生活,於是想要把兒子接回去一起住。
父母的「理由」,只是讓「我」聽到了生母和養父母的「心裡話」。
(生養之爭,那有沒有問問孩子的想法……)
對於13歲的「我」來說,無論是生母還是養父母都把自己當作「保險」。
最後雙方決定讓「當事人自己決定」。
那之後,養母對「我」更溫柔,養父也不會強迫「我」走哪一條路。
親生母親則是每天在放學路上埋伏,告訴「我」很多她的「苦衷」。
「我」選擇了和以前一樣,但是兩邊的父母的反應讓「我」覺得在這世上好孤獨。
生活和從前一樣,但裡面的東西已經不一樣了(根本不可能和從前一樣)。
一直在演一場「親子遊戲」(「家族遊戲」?)。

(191)一切都不真實,每個人都是孤獨無依——我每天帶著這種心情度日,也就在那個時候,認識了沙也加。

「我」從自己的經歷發現了自己和沙也加可能陷入了「詭計」,佑介的日記的「詭計」…
但是佑介並不是存心「欺騙」,因為寫日記的佑介根本不認為會有其他人看到。
「我」認為日記的「爸爸」其實是佑介的爺爺,「那傢伙」才是佑介的爸爸,這樣事情就合理多了,為什麼佑介的父母年齡感覺那麼大。
佑介由祖父母帶大,所以日記裡的人稱是平時的稱呼。

「我」從信的內容推測,這就是家庭悲劇的根源…
御廚啟一郎把希望寄託在孩子身上,但兒子不但達不到他的標準,還很沒出息。
之後御廚啟一郎就放棄了兒子,把希望寄託在孫子身上。

御廚啟一郎徹底避免佑介和長男之間的接觸……
佑介如同御廚啟一郎以教育為名製造的「傀儡」。
佑介因為從小被爺爺洗腦,所以非常排斥想與他親近的父親。
「我」推測御廚啟一郎的長子(佑介的父親)面對這很像自己父親的兒子,兒子成了憎恨的對象,長子開始虐待佑介……





【第四章】

(200)「這個男人很值得同情,」我說,「兒子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身邊,卻發現兒子被深惡痛絕的父親洗腦,非但不和自己親近,還藐視自己。」
(200)沙也加:「任何父母,最受不了的就是被自己的兒女輕視。」

沙也加覺得長子的情形和她一樣(因為被孩子看不起而虐待孩子)。

結合信的內容和沙也加的父母(曾在御廚家工作)的去處,「我」認為佑介的奶奶(沙也加也叫她奶奶)可能在佑介去世後,離開了那個家,去了橫濱。

佑介是不是被親生父親殺害的?

太陽升起的方向讓「我」發現了什麼。
「我」認為的房子的方向變過。

(206/207)雖然這是小學生都知道的知識,但長大之後,因為很少用到,所以就等於把相關知識丢進了垃圾桶。
(好中肯)

憑日出觀測記錄和現在這個方向看不到日出為證據,「我」認為房子在佑介死後改建過。
如果房子改建過,那麼沙也加記憶中,有綠色窗簾和黑色花瓶的神秘房間就很肯呢過曾經存在,但因為什麼原因而被隱藏起來了。
從地毯沒有磨損還有沒有供電這兩點可以推測出這件房子是沒有人住的。
沒有人住的話為什麼要改建?
「我」認為是有人刻意恢復原狀。
這屋子是個用意還不明的「複製品」,而解開謎團的關鍵在於沙也加的記憶。

「我」要尋找那間消失的房間。
「我」在壁櫥裡發現了夾板,夾板後方有個空間。
房間裡的物品有被燒過的痕跡。
謎團又解開了一個,房子發生過火災。
然後某人在改建時刻意把著火的房間藏起來。
十點十一分是火災發生的時間。
佑介很是可能死於火災的。

(217)「這棟房子該不會是那個?」
「我」瞭解了房子的意義。

深山的房子、海港的畫、日記……
所有的事都變得合理了。
有人把原來在橫濱的房子複製到長野的森林裡。

那是一棟墳墓……
(埋葬的又是什麼……)

房子很可能是父親或佑介祖母建的。
沙也加的父親是來掃墓…
釘起來是為了防止盜墓…
「我」看到了關於地下室的十字架刻的東西…

「我」提議回東京,但沙也加說自己的記憶還沒找回來。
「我」說留下來也無法解決問題,不如去橫濱調查。
沙也加堅持要留下來,「我」開車出去買些吃的。
(229)我獨自開車去街上。開車時,忍不住思考,這次來這裡到底對不對,認為這次是失敗的想法漸漸占據了我的腦海。雖然解開了很多謎團,至於這些答案是否對沙也加有幫助,恐怕有很大的疑問,而且我更擔心會對她造成傷害。她自己還沒有察覺,但這種可能性相當高。

「我」有自己的考量,不想要讓沙也加繼續待在那棟墳墓。
「我」回到那棟房子,沙也加找到了密碼,打開了金庫。
金庫裡有神奈川縣警寄來的信件還有大拇指和食指被燒的藍色兒童手套。
那是活在的調查報告和遺物…

警方猜想那起火災是父子同歸於盡。
看來火災並不是單純的意外。
是佑介搬了十八公升的燈油桶與父親御廚雅和同歸於盡?
佑介的奶奶可以隱瞞事實?

沙也加問「我」佑介做得到這麼可怕的事嗎?

信裡寫到警方得到通報說二月十一日(火災發生當天),有人聲稱看到佑介的奶奶和一個小孩在動物園出現。
這通報有點奇怪,但讓沙也加想起了什麼。
兩人見過火災發生的那一天的動物園的票…(一張成人一張兒童)
夫人帶著誰去動物園?

「我」發現了什麼,但不想讓沙也加發現。

(241)「我在想,也許並不是妳很特別。大部分大人都會把小時後的事忘得精光,更別說是小學之前的事。」

「我」一直要沙也加離開,她察覺到「我」突然變得消極,非常奇怪。
沙也加覺得還少了什麼。
就是她自己。
沙也加認為她看過御廚家燒毀的樣子。

沙也加找回了記憶……
「我」很想把沙也加帶走。

那一天,沙也加和御廚夫人去了動物園。

沙也加已經死了。
眼前的「沙也加」是佑介的日記提到的「茶米」…
「茶米」是御廚家的第二個孫——久美。
(東野的轉折)

那房子是佑介的墳墓,也是「沙也加」的墳墓。
(好悲傷… 一層層剝開,伏筆好多… 而且都能另外解讀。)

是久美讓哥哥殺了虐待/侵犯(?)自己的父親……

沙也加讓「我」離開,讓她一個人。





【尾聲】

書名也可以多重解讀…
雙關/多關性很強。

墳墓… 誰的墳墓,誰的屍體…
捨棄自己不堪回首的過去…

家庭的悲劇?

(267)也許我也在那個老家死去了。小時候的我死在那裡,是不是一直等待著現在的我去迎接他?是不是每個人都有以前的自己死去的家?只是因為不想見到一定還躺在那裡的屍體,所以假裝沒有發現而已。




我本來以為序章的「我」是沙也加。
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
可能是就沒有連接到「我」。
看完後回頭一看,才發現那是「我」,所以再看了「序章」,看了好幾次。

「我」並沒有去面對自己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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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部作品的誕生和東野在寫作期間想的東西有關。
東野大概在回憶自己的過去吧…
看過幾乎每部東野的作品,再看《大概是最後的招呼》,我形成了這個想法。



一直讓我驚嘆和佩服的東野的作品中的「最後一行的意外」,一直都看得到。

某個時期(有待考察)幾乎每本都有(說每本太過以偏概全)。
記憶中沒有一本是讓我覺得「很爛」,或者想罵作者寫的是什麼鬼的。
雖然不是每一本都很喜歡,但看完後幾乎每一本都思考過一番。
只是未能好好記錄下來而已。

能讓我這麼挑書的人覺得幾乎每本都很有意思,東野的作品和我真match。
為什麼呢,我在慢慢解答。





自己的「過去」。

這幾年來看了東野的小說,也勾起了很多折磨我多年的回憶。
記得的經歷,也是因為不斷回想,而揮不去。
我其實懷疑那段經歷是否被我「加工」。
但是,歷歷在目…
我真的不知道。
我想不起的經歷,還是想不起。
硬是要想起的話,大概會開始捏造記憶。
釋懷了,還是我已中毒太深?

我的問題很複雜。
童年和小學的日子,明明很多記不清了,卻有一部分不僅忘不掉,而且一直被加深的東西一直在折磨我。
只記得美好的是不夠的。
好可怕。




前陣子在整理自己看的東野作品的紀錄。
順道讀了一篇讀後感。

在《平行世界・愛情故事》的讀後感裡,寫下了:
「明明不記得的東西,卻影響著自己的一生。」
「把現實美化成欺騙自己的「謊言」。」

現在還是這麼覺得。
我真的記不得了。
但是那些記憶(經歷已化作模糊又深刻的記憶)還在折磨我。
不是一件,而是好幾件重疊起來。
雖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甚至是「我有問題」。
但對我來說就是「大事」。

麻由子:「根本沒有什麼自己,有的只是自己曾存在的記憶。大家都被它束縛了。我,還有你。」
崇史:「也就是說,改變記憶就是改變自己。」

《平行世界・愛情故事》和《以前,我死去的家》的核心思想很相似。
但《以前,我死去的家》讓我挖得比較深。



現在已經沒什麼大事了。
嗯,撐過去就沒事了,即使問題的根源還在。
但至少我還努力活著,以「尋找答案」支撐自己。

2011年7月開始看東野的小說。
很多想法都是看了東野的作品後才浮現的。
會「接受」,也和自己在2011年之前的經歷有關吧。

就是有種吸引力。
認真思考自己的人生的那種「誠懇」。
不斷地想。
停止思考,大概也就意味著死亡了吧。

東野的《分身》有這麼一句:
「每個人都在尋找自己的分身,而正因為找不到,所以每個人都是孤獨的。」

星野智幸的《俺俺》也有這個概念,只是我覺得呈現法有點誇張,我一時不太能接受。
「跟不是【我們】的人在一起,怎麼可能處得很好?我們以前不就是為此感到痛苦嗎?【我們】只要有【我們】就夠了,除此之外,都是敵人!」

《以前,我死去的家》:
(146)
我:「我一直在尋找可以聊這種話題的朋友。」
沙也加:「我也是。」 
(146)
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瞭解沙也加,但我反而覺得是她很瞭解我,因為那時候,我在尋找這樣的人。
(184/185)
我:「為什麼要和我分手?」
沙也加:「我說不清楚,說得淺顯易懂一點,就是覺得夢該醒了。你還記得我們當時說的話嗎?雖然我們聊了很多,但如果用一句話概括,就否定了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周圍的人都是笨蛋,沒有人值得相信,沒有人瞭解真相——我們經常說這些話。」
我:「我記得,沒錯,的確是這樣。」
沙也加:「和你在一起時很舒服,但是,那時候我突然驚覺,不能繼續這樣下去。我們不可能一直拒絕周圍的一切,只靠兩個人獨立生活,繼續下去,會毀了我們兩個人。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不能繼續作夢了。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想起了《名偵探的枷鎖》。
東野是貫徹信念來寫作。

「私小說」其實是什麼?
寫實主義?
有辦法「定義」嗎?
以作者自身的經歷結合大量心理描寫?
《源氏物語》是「私小說」…?
「定義」後會有什麼後果?



我覺得東野很多部作品的思想,如果沒有經歷過,沒有認真思考過(即使可能沒有答案),應該不會寫得那麼深刻,能引起共鳴。

寫小說不只是組合情節而已。
小說的「靈魂」,在於核心思想。
沒有「靈魂」的故事,看了就會忘了,大概吧。
好的書,值得一看再看,每次都會引起不一樣的感想,每一次都是獨特的經驗。



東野都說《信》不是推理小說了。
但推理小說界裡還有社會派啊?
大的「文學」世界,是有階級的。
東野出道時,似乎正處於一個本格派與社會派的「爭論」期。

先不要去爭論到底是什麼「派系」,東野寫的的確是推理小說。

我在《名偵探的枷鎖》的那篇讀後文問了自己幾個問題,也嘗試回答:
《信》是不是推理小說?
《時生》是不是推理小說?

現在,我很確定地說:是的。
想要解決的不是命案,而是作者和讀者的人生的謎團。
「屍體」不是情節裡的人物,而是自己。

自從開始看東野的小說和日劇後,覺得自己變了很多。
想法上,而這些想法會體現在文字和日常生活上。
是叫「價值觀」吧。

想通了什麼,雖然同時製造了很多問題給自己,但我覺得所有問題都是有意義的。
一直回頭想,想著「我」。
不能一直活在過去,但是面對不曾好好面對的過去也很重要。
不面對讓你痛苦的過去,可能會一直痛苦下去。

社會問題要怎麼寫成深刻、值得反思的故事?
大概就是不斷思考,從自己開始。



「推理」的世界 has something for everyone.

因為「推理」可以包括很多元素,基本上你寫得出,都可以用。
照著這整段的「人生謎團『論』」,基本上,每本小說都是「推理小說」,但是是沒有明確「屍體」的「推理小說」。

難怪我會浮現所有小說都可以是推理小說的想法。

感覺我是在破壞「推理小說」的定義。
那,推理小說的定義是什麼?
我之前查過,但是定義是死的。
只是為了歸類。
名詞是「活的」。

我一直在 refine 我的想法。

如果只是「謎團」,是沒有「靈魂」的。
「信念」、「啟示」和給予讀者前進的力量(?)能賦予作品「靈魂」。

《以前,我死去的家》,是一條線。
為什麼東野會想寫這樣的核心思想?
是因為他也在尋找自己的「屍體」嗎?
還是他已經找到了?

但我一直以來,我看推理小說思考的不是內容(線索,犯案手法),我在意的是動機,是人物的刻劃。
所以我才會覺得有些推理作品「少了什麼」。
其實不是那些作品「少了什麼」,而是東野的小說「多了什麼」。
追求不同的東西,而東野的小說,有著我心底追求的元素…
或許,那和自己的經歷與性格有關。



一直在尋找答案,卻找不到「切入口」。
這幾年漸漸找到了,雖然還是很不安,但我真的想了很多如果不看推理小說的話就不會想的東西…
因為「推理小說」,也開始接觸其他東西。
日語、日本文化(尤其是文學的思想)。
就是找到了我想做的事,找到了不讓自己成為一具屍體的理由。




解答「我」。
自己的人生,自己解答。

思考,做出選擇,反覆地反覆地,好煩啊。
讓別人幫你說的話,幫你決定,到了極端的地步,會很可怕。
失去選擇的權利和能力,真的不好玩。



根據《以前,我死去的家》的概念的衍生,我就是一具行走的屍體。
一直都有這種「行屍走肉」的感覺。
被《以前,我死去的家》具體化了。

我需要「招魂」,但招來的是什麼?
是不是覺得很詭異?
到底在寫什麼啊?

我也覺得自己的「人生」很詭異。
我不能以偏概全說這個世界很詭異,那我就說「我」的世界很詭異好了。

不瞭解「本質」,就無法前進。



從什麼時候開始,已把閱讀小說的過程當作了尋找「我」的旅程。
或許「文學」就是有這樣的功能。
「我」的「過去」沒有那麼灰暗,但也光明不到哪去。

找不回的「傷害」。
害怕被傷害…
但我覺得我一直在傷害人。
我很難相信人,包括我自己。
也不是說你說什麼我都懷疑,不是那樣的。
就… 在交流時,我有所保留。
要說把心封閉起來也可以。

知道自己這樣下去不行。
慢慢建立,保持最低限度的關係…



《以前,我死去的家》讓我很不安?
讓我不安的不是故事,而是自己的想法。

我真的很痛苦,被自己折磨著。
那麼,“Why not let go?”。
為什麼要緊緊抓住那些讓你痛苦的東西,繼續鑽牛角尖?
放手不是更輕鬆?

抱歉,我不能。
那些缺陷,必須去面對。
重要的東西,不可以捨棄。

以前,我都覺得自己很「衰」,過得很痛苦。
或許其實,我是很幸運的。

面對了自身的問題,就會找到答案嗎?
不一定,but at least I tried.
在過程中,或許並沒有解決最初的問題,而且可能還製造了更多新的問題,但我覺得這樣也行。
至少,我覺得這過程不是「白費」的。
任何「答案」都有意義,只是你看不看得到和你自己的聯繫。



人的「本質」。
我的「本質」還一樣嗎?
那種孤獨……
嗯,自己的過去也夠黑暗的。
即使不黑暗,也被我「美化」或者「黑暗化」了。

我會繼續寫「日記」的。
雖然不會公開就是了。





「尋找」之前,需要「問題」。
「問題」來自自身的「煩惱」。
「煩惱」是哪裡來的?
這個社會,人的存在本身。

人是孤獨的(各種意義上)。
情誼、關係什麼的,都是建立出來的,不是理所當然的。
死了,也就斷了(或許吧,粗略看了十章《源氏物語》後,又有另一種感觸)。
那活著時能做什麼?
既然情誼不是理所當然,那就是「獎勵」。
有當然好,沒有,那就再努力。

任何生命的結局只有一個,這個想法,很可怕地一直深植於「我」。
如何抱著這種可怕的想法「活著」,只能繼續挖……
一直做些無謂的事。
命題,就是這麼一回事… 吧。



每一份經歷都會造成 disequilibrium。
一陳不變,在本質上也不是一層不變,只是你覺得而已。
「一期一会」,真有意思。
去連接自己的「過去」,自己思考,只能這樣了。

或許「人」,「一生」都在自掘「墳墓」。
尋找「屍體」(過去),邁向「屍體」(未來)。
我開始在想些「脫線」的東西了……

嗯,還是跳脫「屍體」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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