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解不開的問題,如果別人告訴我怎麼解題,
即使當時懂了,也會很快忘記,
因為並沒有完全變成自己的知識。
但是,自己花了很長時間,
絞盡腦汁解出的問題不會忘記。
—— 津村光平《學生街殺人》


只從單一角度看,會不瞭解本質,人和土地都一樣。
—— 加賀恭一郎《當祈禱落幕時》


如果找不到目標,就一直尋找,直到找到為止。
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這也是一種人生。
—— 津村光平《學生街殺人》

2014年2月4日 星期二

《平行世界・愛情故事》東野圭吾


平行世界・愛情故事
PARALLEL WORLD・LOVE STORY
パラレルワールド・ラブストーリー



看完那麼多天,一直沒有時間去寫完感想…
暫停《青之炎》,想看這本。(其實也是因為《青之炎》有點看不下…)
覺得「平行世界」這樣的主題蠻有意思的。
很早以前就想看《平行世界・愛情故事》,但一直沒找到。






「平行世界」是雙關,說的是田端和品川之間的山手線與京濱東北線(JR鐵道)和故事的敘述法。

開端是敦賀崇史在念研究生時每次乘坐山手線前往位於新橋的大學資料室時都會在同一時刻乘坐同一趟列車,同一節車廂,站在同一個車門的一側。

崇史會凝望車外的景色,景色有時會被京濱東北線的列車擋住。兩輛列車接近時,能夠清楚看見對面車廂里的乘客,不過兩輛列車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有一次,崇史注意到對面車里的女孩。那女孩也是站在車門旁看著車外。她的頭髮很長,眼睛很大,從衣著來看很可能是名大學生。崇史發現每逢星期二,女孩會乘對面的列車,每次都是同一趟次,站在同一個車廂的同一個車門旁。
看到女孩,崇史會莫名地興奮。偶爾看不到她時,崇史會莫名地感到焦慮和擔心,他已經戀上她了。她似乎也在注視崇史。

過了一年,崇史完成了碩士課程,就業了就沒機會再在星期二乘山手線。他決定在最一次冒一次險,乘坐京濱東北線,站在她一直站的位置。但是崇史沒有在列車里見到她,因為她在平行的山手線上。崇史換乘山手線,最終未能見到她。她消失了。


「或許,對面便是這邊世界的一個平行世界吧。」

他想。



崇史再次見到她是從初中時代的摯友三輪智彥介紹女朋友時。她叫津野麻由子,和兩人一樣是專修學校MAC的學生。那是綜合電腦生產Vitec公司爲研究最尖端科技技術和培育英才而設的機構。崇史和智彥從私立大學畢業後因實力和潛能被肯定而進入了MAC。他們在研究關於能讓人產生錯覺的「虛擬現實」。

一轉眼,麻由子成了崇史的同居女友,智彥也彷彿消失了。在夢里,崇史常常想起一些不符合「現實」的事,例如一年前麻由子是智彥的女朋友和智彥去了美國但崇史卻忘了。

隨著故事的進展,崇史得知了更多關於這一年間發生的事,而且大多自相矛盾。身邊的關鍵人物如智彥的父母、智彥的導師、麻由子也漸漸消失。

最後的真相是…

崇史在協助智彥修改記憶時,無意間幫助智彥完成了陷入沉睡狀態的計劃。崇史背叛摯友智彥,愛上他的女友,最後還「逼死」智彥。為了忘記痛苦的回憶,崇史決定接受麻由子的建議,改掉一年的記憶。

但一切果然是忘不掉的。崇史慢慢地恢復記憶,一直糾結著哪個才是「現實」。「平行世界」的敘述法指的就是「過去」和「現在」的交替,讓謎團慢慢解開。



麻由子:「根本沒有什麼自己,有的只是自己曾存在的記憶。大家都被它束縛了。我,還有你。」

崇史:「也就是說,改變記憶就是改變自己。」





讀完後覺得和電影《REAL ~ 完美的蛇頸龍之日》的概念很相似。
就是該不該忘記「罪過」。

有時候忘記也是一種罪過,尤其當「遺忘」和「傷害」扯在一起。

記憶修改…
正因為有記憶,才有自己。
沒有關於自己的「記憶」,就不會有「自己」。
人都有想抹掉的記憶吧?

上一次想著「失憶多好」是什麼時候了?
不記得了。
我或許也失憶了。
選擇性失憶。

把不開心的事忘掉真的好嗎?
(能不能忘掉似乎又是個問題…)
在想,不管是怎樣的回憶是否都有它的價值?

即使有好多想忘記的事,自己也可以忘記,但那是否就代表不曾發生嗎?
廢話,當然不可能。

想忘記也好難。



記憶復蘇…
有些那麼清晰,有些就太模糊了。
甚至有些根本就不記得了。
尤其是3歲以前的事,完全不記得了。
突然覺得自己甚至可以懷疑自己是否曾經是個嬰兒。

明明不記得的東西,卻影響著自己的一生。
你當然不會明白我在說什麼。
因為你不認識我。

我也不認識我自己。
無論是誰都有空白的記憶吧?

記憶猶新,或許是因為自己不時會被自己提醒。
想忘也無法忘了。
會不會到癡呆也忘不掉?
想到就覺得好可怕。

好像在哪里寫過同樣的話。
內心深處?網誌?日記?
就在某處吧。
某處。

突然就想到是《REAL ~ 完美的蛇頸龍之日》。
但我果然記錯了…
再想想,是《假面飯店》才對。
看了,也不是。
原來,自己的記憶是那麼不可靠的。

有記憶也困擾,沒有記憶也很困擾。
有已經忘了的、想要忘記的、忘不掉的,當然也有不想忘的。
太多太多。

為什麼會有記憶呢…
到底是因為有腦還是有靈魂?
記憶到底是怎麼形成、怎麼儲存的?

問這些又怎樣?
我又不會去尋找答案。
neuron, synapse, axon, dendron 什麼的,最討厭了。
明明曾經感興趣的東西,為何會如此厭惡呢?

我不相信「心血來潮」。
因為「現象には必ず理由がある」(萬事皆有因)。
追溯自己記憶的源頭,可能嗎?

問著這些自己不會去積極尋找答案的問題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或許只是想去想,然後整理,記下來而已。

自己到底在寫些什麼,自己可以說是毫無頭緒。
或許吧。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不知道為什麼。



你看不懂,因為你不是我。
但就算是「我」,我也不懂。
如果我懂的話,「我」就不是「我」了。






執著於自己的文字,才能傳達。

想坦白,但果然無法做到。
人背負太多秘密了。

或許你在看,也或許你永遠不會看到。

即使我不覺得你真的明白我想說的是什麼…
即使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付出真心…
即使我還在懷疑自己是否值得你對我那麼好…
即使我只是個自欺欺人的騙子…
即使我心有餘悸…

你有足夠的資源去探索「我」,但你就是不明白。
對不起,是我心機太重,太不單純了。
我不是什麼「好人」。

但我還是想說謝謝…
謝謝你把我當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我記得的只有開心的回憶。
在《平行世界・愛情故事》里,我找到了一個說法。
把討厭或痛苦的事情「潛意識加工成」成自己能夠接受的形式。
是叫「腦內麻醉」?
把現實美化成欺騙自己的「謊言」。



人一直都在說謊,不管有意無意。
不可能什麼事都說,其一是沒有那個能耐,其二是顧慮太多。
我甚至開始覺得謊言是必要的。
所以是否就只能繼續 lie by omission?

有很多很多想說的,但就是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
到最後還是打哈哈。
已經嘗試,但還是質疑那樣是否是對的。

或許我是相信緣分的,只是沒有自覺而已。
真的很慶幸自己能認識我想相信,想珍惜的人。
我很想珍惜這段緣分,但又害怕會被自己摧毀。



極度孤獨的一年十個月,讓我體會到什麼叫收到一個簡訊也能很快樂。
(也許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孤獨的。)

不曾擁有太多,所以也沒什麼可以失去。
也或者一開始就不覺得自己擁有什麼。
只要偶爾擁有,哪怕短暫,其實就是最好的強心針。
我覺得在這一點,孤獨或許也是另一種幸福。

人與人之間保持距離或許是最好的。
但到最後所有人都會是孤獨的。
悲哀?
不,人本來都是孤獨的。



回憶,果然非常重要…
寫日記和網誌更能體會到這一點。
沒有想得起的東西比看不見的未來還恐怖。

但有些回憶卻一直在束縛著自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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