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解不開的問題,如果別人告訴我怎麼解題,
即使當時懂了,也會很快忘記,
因為並沒有完全變成自己的知識。
但是,自己花了很長時間,
絞盡腦汁解出的問題不會忘記。
—— 津村光平《學生街殺人》


只從單一角度看,會不瞭解本質,人和土地都一樣。
—— 加賀恭一郎《當祈禱落幕時》


如果找不到目標,就一直尋找,直到找到為止。
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這也是一種人生。
—— 津村光平《學生街殺人》

2015年11月18日 星期三

角川書店『ナミヤ雑貨店の奇蹟』特設サイト・スペシャルエッセイ



『ナミヤ雑貨店の奇蹟』のこと






以上那篇是東野寫的隨筆(散文的一種),是關於《解憂雜貨店》的構思與創作過程的。


最近在讀《大概是最後的招呼》。一直很喜歡東野自己寫的作品自我解說,覺得知道一部作品是如何構思的會為閱讀經驗增添一層了解。再說有誰會比原作者更了解一部作品呢?非常希望東野能為每一部作品都寫個自我解說,寫自我解說也不用出一本隨筆集啊(東野在《大概是最後的招呼》裡寫說他不是很喜歡寫隨筆,[大概]不會再寫了)。

《大概是最後的招呼》的作品自我解說只寫到2006年的《使命與心的極限》。其實最近的作品都有自我解說,因為現在東野的新作品都有特設網站。網站會有來自作者的信息,不過全是日文就是了。(所以更有理由繼續學日文?)




「翻譯」

雖然我很努力地確認及思考意思,但我的日文能力,確定只有看兒童故事書不會理解錯誤的能力(非常遺憾)。硬要說的話就是 JLPT N5 左右(雖然有些課上沒學的詞彙我可能也懂,有些語言字彙是很「術語」的,課上哪會教啊。)

理解錯誤等於中文表達跟著錯。
所以,參考就好。



注:

[ ]為翻譯時,為了讓語句通順加上的補充。

()為個人補充。




 喜歡用時光穿越[為元素]的故事。說到小說就是海萊因(Robert A. Heinlein)的名作《The Door into Summer》,電影的話就是《回到未來》(Back to the Future)。說討厭這些作品的人,也沒那麼多吧?穿越時空的主角活躍於的故事,無論在什麼時代好像都能抓住人們的心。這麼說起來,像是筒井康隆先生的《穿越時空的少女》(時をかける少女),已無數次被影像化(改編成電影或連續劇)。

 我自己也寫過涉及時光穿越的作品。其中一部是名為《時生》的作品。這故事的特點是,穿越的不是主人公(主角),而是將來出生的主角的兒子,這一點讀者是知道的,但是主人公並不知道。看了、也讀了很多的穿越故事的我,覺得如果把身邊的人化作主人公的話,好像會很有趣。

 然後再次想寫有時光穿越[為元素]的作品。但是,這次什麼人都沒有穿越。在時空移動的不是人而是信。如果能和過去的人寫信的話,自己會寫什麼樣的東西呢——思考這件事是開始的契機。因為知道至今為止在這世界發生過的事,所以能告訴[過去的人]的事有很多。如果對方對不久的將來的事煩惱著的話,更是如此(可以告訴對方)。因為對另一邊來說是「未來」,對這邊來說卻是「過去」。重複這些幻想的我,產生了「加上煩惱諮商」這樣的想法。接收到來自活在過去的人們的煩惱的信,由現在的人回信,就是這麼一回事。

 問題是系統。通常信都是投進郵筒的。假設郵筒內部能連接過去與現在的話,信要以什麼方式送到呢?再說,針對某個人的信回信時,要怎麼確保對方能收到呢?為了找到解決這些點的方法,我想破了頭。

 想了很久,想到了不使用郵筒,而使用獨棟房子[這個方法]。這間房子的入口關上的話,就能和過去的時代時光穿越。但是從外面是看不出的。因為想要出去,打開門的瞬間就會回到現在。那麼要怎麼和過去的人接觸?在這裡派上用場的就是信了。

 請設想,寫的雖然是獨棟房子,卻不是普通的人家,而是還在營業的小型零售商店。關店時鐵捲門拉下,寫了想要諮商的煩惱的信被投入[鐵捲門的]小窗口。在屋裡的現在的人(對過去的人來說是未來人),會收到信。那麼反過來,寫了回覆的信該怎麼辦?雖然這也是很難的問題,但只要製造多一個穿越時空的小空間就解決了。那就是牛奶箱。這之中可以與過去聯繫。在那裡(牛奶箱)中放入信的話,尋求諮商的人就能收到回信,就是這麼一回事。

 雖然有了這樣的系統,卻必須考慮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煩惱諮商)。一開始為何這樣的小商店會做像是煩惱諮商室的事呢?

 最初只是玩玩而已——突然一篇短文在腦中浮現了。從店主爺爺和附近的孩子們無聊的對話開始,這樣怎麼樣呢?

 店名是「NAMIYA」(東野把「NAMIYA」寫作「浪矢」這兩個漢字,並且設定為爺爺的姓氏)是這樣思考的結果。孩子們開玩笑地「NAYAMI、NAYAMI」(「NAYAMI」的意思為「煩惱」,和「NAMIYA」諧音)地吵著,看到[爺爺寫說]「調貨也辦得到 歡迎來諮商」,孩子們就問爺爺:「那麼也提供煩惱諮商嗎?」如此作弄爺爺。爺爺回覆說:「當然可以,什麼樣的諮商都可以。」一切就這樣開始了。

 在建立[故事的]舞台時,故事的世界觀也慢慢地形成了。第一章講的是不小心進入了如此不可思議的房子的人物們的故事。收到了來自過去的信,[就是]肩負了[回覆] 煩惱諮商的[任務的]重要角色。如果是這樣的話,[回覆的人]就必須是有判斷能力、知識和經驗的人不可。但[回覆的]卻是乳臭未乾的年輕人們。對於其他人的煩惱等不感興趣,一次都不曾為了什麼人而認真思考的他們,收到來自過去的信時會怎麼做,我自己也變得想知道了。[年輕人的]人數為三名,因為「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

 第二章裡,想描寫諮商的人身邊的人。但是這個人物沒想到給自己回信的是未來的人。知道這件事的只有讀者。

 第三章描寫的是『浪矢雜貨店』原本的姿態(樣子、容貌)。是店主爺爺還健在,回覆其他人的諮商時的故事。奇妙的雜貨店是如何出現的,為什麼會發生不可思議的現象,可以一點一點[從這一篇]知道各種事情。

 第四章是一名男性的故事。[男子]小時候給『浪矢雜貨店』寫了諮商的信,也從爺爺那裡得到了回覆。[這一篇]描寫那之後,他做出了什麼樣的選擇,結果是什麼。

 第五章也是在描寫某位諮商者的人生。同時終於,『浪矢雜貨店』的秘密要揭開了。藏身於不可思議的房子的年輕人們的命運會如何呢?

 這雖然是非常難的嘗試,但開始寫的時候,故事就很順暢地浮現了。回顧執筆的過程,就是思考站在人生的岔路時應該怎麼做,持續地思考著這件事。各種意義上,這成了很棒的經驗。

 這樣的小說,不曾讀過——讀者若能這麼呢喃我就夙愿得偿了。


☆☆.。.:*・゚*:.。.☆☆.。.:*・゚*:.。.☆☆.。.:*・゚*:.。.☆☆.。.:*・゚*:.。.☆☆


嘗試翻譯這篇,發現東野很可愛(?),用了「女性用語」以及「男性用語」。
「うち」(我)是關西的女性的第一人稱代詞(其他地方的女性可能也有用?)。
嘛,東野都自稱自己「圭吾」了,人稱代詞用什麼都不「奇怪」了 XD
然後「だろう」是「でしょう」(表示推測、反問的句型)的男性口語。
似乎就說明了,即使語言分男性、女性、中性用語,界線也不是那麼分明的。

這種語言裡的「差別」是會流失在翻譯裡的。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表現,但因為中文不分男性和女性用語,所以要完全翻譯的話,要想破頭腦就是了。日語的敬語翻譯起來感覺也很麻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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