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解不開的問題,如果別人告訴我怎麼解題,
即使當時懂了,也會很快忘記,
因為並沒有完全變成自己的知識。
但是,自己花了很長時間,
絞盡腦汁解出的問題不會忘記。
—— 津村光平《學生街殺人》


只從單一角度看,會不瞭解本質,人和土地都一樣。
—— 加賀恭一郎《當祈禱落幕時》


如果找不到目標,就一直尋找,直到找到為止。
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這也是一種人生。
—— 津村光平《學生街殺人》

2015年9月23日 星期三

《當祈禱落幕時》東野圭吾


日文原名是:『祈りの幕が下がる時』

這是東野圭吾的「加賀恭一郎系列」的第10本。

《當祈禱落幕時》是非常非常新的中譯本。
但獨步文化出版的中譯本設計感覺不是很「精緻」…?
不過很喜歡獨步文化的中譯本會在角落印上「加賀恭一郎系列」的印章。

但仔細看,背景是… 東京日本橋?
讀著讀著,才知道那是日本橋川。


說到「東京日本橋」(大阪也有日本橋,所以加個東京作為區分)和加賀恭一郎,就會想到之前的《新參者》和《麒麟之翼》。可見,到處奔波的加賀刑警和日本橋的「淵源」不是一般的深。《當祈禱落幕時》冒出了一個設定:加賀之所以會想要留在日本橋,是為了調查母親的事。

真想問東野桑,這是一早設計好的,還是後來抽出來作出連結的呢?覺得如果是之後才決定的,那太厲害了。其實加賀能發展成系列人物,感覺就是充滿「意外性」的。

而最後,加賀知道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 —— 為何母親當年要離家出走,臨終前又過著怎樣的生活。

這是第三部以東京日本橋為主要地點的加賀系列,也會是最後一部了。
因為東野又決定讓加賀調職。



順帶一提,日文文庫也是日本橋川,但顏色和部分不一樣。

有機會去東京,真想到那裡走一走。






看完《天空之蜂》就看了《當祈禱落幕時》。
花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看完,比上一本《天空之蜂》快了很多。
但是寫起來還是花了一段時間,因為要先寫《天空之蜂》。
非常巧,兩部都和「核電」有關。
不過核電在《當祈禱落幕時》不是重點。



如果東野不再讓加賀出場,看完這本的話,加賀恭一郎系列的作品我都看過至少一次了。

但是對於加賀「人生的謎團」,其實還不是很清楚。因為直到看了《紅色手指》,才對加賀多了一點理解。我知道每部都有「撒一點線索」,但是什麼卻不記得了。太過模糊,有點無法拼湊。幾個月前看了《惡意》,之後想回頭再看其他長篇。

不看系列前面的作品,對加賀完全沒有了解的話,閱讀的體驗會怎樣?雖然對加賀和其他人物的關係多少有點解釋,但會不會有點看不懂?會因為不知道加賀的故事而有點距離感嗎?

我不可能是這樣的人,所以想知道。

在這之前沒看過加賀恭一郎系列的作品的人看到這段話,並且願意分享的話,請留言。先說聲謝謝。

後面我會寫寫加賀(和系列偵探)在系列作品的特別意義,不過那只是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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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劇透的話,就寫不出想寫的。




住在仙台的宮本康代回憶十多年前的事……

那一天,溫泉旅館的老闆娘朋友打電話問康代願不願意雇用一名女子。康代經營小餐館和小酒館,原本在小酒館「SEVEN」工作的女性因為結婚而辭職了,康代正想找人。

來自東京的田島百合子(36歲),是個瓜子臉美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小。剛離婚的百合子年輕時曾在酒店上班,有個12歲的兒子。百合子因為無親無故,以前旅行行去過仙台,所以現在想在仙台生活。康代雇用了認真工作的百合子,很多客人為了百合子而來。百合子不願多談離婚的原因,只曾說自己不是好妻子,好母親。

百合子工作了10年之後,與一名從事電力工作的WATABE先生(55/56歲)有了不是一般店員和客人的關係。之後WATABE先生就不再到店裡了,百合子的身體狀況也開始變得不好了。不久後,WATABE先生回到了仙台。

泡沫經濟破滅了,競爭對手增加,康代的店的生意比如從前。百合子因為身體不好,經常請假,最後還說想辭職。這時的百合子已經瘦得不得了了。WATABE先生又為工作遠行了。康代說會等百合子,讓百合子好好休息,當作請長假。康代忙著看店,有時會去看百合子。但是百合子的身體狀況不見起色。康代想帶百合子去看醫生,但實在抽不出時間。到了年末,康代打電話給百合子,卻沒人接電話。

百合子在冷清的家裡去世了。百合子去世兩天才被康代發現,醫生推斷百合子是因心臟衰竭死的。

要為百合子辦簡單的葬禮的康代聯絡WATABE先生(綿部),但是對方說他沒辦法過去。康代說綿部不來送百合子的話,百合子會很傷心的,而且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百合子的骨灰。綿部要了康代的電話,說近期一定會再聯絡康代。一陣子後,綿部說找到了百合子的獨生子。百合子的兒子願意接收百合子的骨灰和遺物。

百合子的兒子叫加賀恭一郎(28歲),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刑警。

康代聯絡加賀,加賀很快就有了回覆。加賀到仙台接收母親的骨灰和遺物,還說要看看母親生前住的地方。加賀向康代詢問母親是否說過離家的事。原來百合子是離家出走的。她去世時52歲,離家出走了16年。

加賀問康代是怎麼知道他的住址的,康代回說是和百合子在一起的男人告訴她的,但是她對對方的事情不清楚。加賀問康代知道對方來自哪裡還是常去什麼地方嗎,在康代腦海裡浮現的是東京日本橋。因為百合子說過綿部先生會去日本橋,也常說附近的店和名勝的事。

那之後又過了10年,發生了震災(2011年),她經營的店在那之後結束了營業。某天,康代在報紙上看到了一起報導,老街的公寓裡發現了遇害的女屍。康代想起了加賀,加賀會不會正在辦這期案子?





3月,來自滋賀的押谷道子(40多歲)死在越川睦夫的公寓裡。屋主越川則下落不明。押谷道子的哥哥和嫂嫂因為道子失蹤了而報警,之後又被叫到東京認屍。雖然屍體已經腐敗不堪,但還是根據遺留的物品認妹妹來。

道子在清潔公司上班,同事們的評價都是「好人」。道子為什麼會到東京呢?警方查出道子是為了去找30年年沒見的同學淺居博美。淺居博美以前是著名舞台劇演員,現為舞台劇導演,案發時正在舉行公演。老人院「有樂園」來了一個麻煩老人,道子認出是博美的母親,於是到東京找博美,警方推論道子應該是要博美去認母親。



搜查一課的松宮脩平從越川的房子的情況來看,認為越川的生活猶如遊民般,所以一直很在意同一時期,附近發生的一起遊民的屋子和裡頭的人被燒的案子。松宮和日本橋署刑事課的表哥加賀恭一郎商量案子,後來通過DNA鑑定,查出了兩起案子的聯繫。

(東野竟然拿自己在另一部長篇用過的詭計來用… 覺得有點意外。那詭計在另一部小說裡可是重要的謎團,在這裡只是簡單帶過… 不過話說回來,混淆DNA身份鑑定的詭計是東野想出來的嗎,還是之前有其他作家寫過?)

加賀和博美幾年前因為博美帶童星演員到日本橋警署辦的劍道教室練習,成為相識。

越川的家裡的日曆上,每個月寫著不同的日本橋的橋,但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加賀從松宮哪裡得知這件事後,說他從母親百合子的遺物裡的日記中,也看到了這些橋的名字,橋和月份的順序是一模一樣的。加賀說加入調查是他「一生一次的請求」。




在《紅色手指》和《麒麟之翼》提到的加賀父子的約定,在《當祈禱落幕時》也有重提。

因為加賀的母親不僅臨終前見不到兒子,還孤獨地死在冷清的小房子裡。患了癌症的加賀的父親隆正也要那樣死去,那是父子倆的約定。

《當祈禱落幕時》,說到加賀為了調查和母親很要好的「綿部先生」才留在日本橋的。這設定真是妙。




加賀和松宮到仙台拜訪康代。康代認了警方找人畫的素描(有說到為什麼素描比電腦拼圖更好辨認),越川就是綿部。此外,康代認為百合子和綿部不是戀人的關係,反而像是心靈受傷的人互相取暖。

淺居博美的前夫諏訪認為淺居在和自己結婚前有個男朋友,結婚後還忘不掉那個男人。諏訪說不能相信女演員的表面。

加賀和松宮一起坐船遊十二座橋。松宮說那是他第一次這麼看東京。加賀說:「只從單一角度看,會不了解本質,人和土地都一樣。」(138)。

7月有個日本橋洗橋活動,加賀認為在這人人隨身帶著相機的時代,只要去洗橋活動就可能被人拍到。即使「徒勞無功」,也要從活動的照片找出越川。

金森登紀子的弟弟佑輔是出版社攝影師(哎,沒想到東野會用這種有點方便的人際關係 —> 松本清張的《砂之器》也有;而且這樣也能讓金森登紀子再度出場)。

警方驗了加賀母親的遺物的時刻表的每一頁,發現指紋集中在特定的一頁。那是連接仙台和石卷的仙石線的時刻表。然後在女川站的時刻表也驗出了很多指紋。使用時刻表的人在石卷轉車,去到女川。說到女川,就是核能發電廠。康代說過百合子有提過綿部從事電力工作,綿部很可能是核能作業員。

加賀翻查洗橋活動的照片尋找的目標不是越川,而是淺居博美。淺居博美八年前的七月在日本橋的洗橋活動被拍到了。命案相關的人與加賀有太多關聯,加賀認為這不是巧合,是有原因的。加賀開始懷疑為什麼當時淺居博美會去濱町的劍道教室。




隨後,調查的對象多了一個。是淺居博美突然離開學校之前的國中班主任,苗村誠三。苗村十九年前辭職不久後就離婚了。苗村的前妻6年前因為大腸癌去世了,警方聯絡到苗村前妻的妹妹。苗村在10年內的變化之大,讓松宮倒抽一口氣。警方考慮了苗村是越川(綿部)的可能性。

松宮和苗村以前的學生和離職時的教務主任杉原談苗村是怎樣的老師,得到的結論是以前是個富有教育熱忱的好老師,但是後來似乎只把老師當作一份工作了。而且苗村似乎過度關心淺居。

(197/198)杉原:「老師和學生之間,結果還是要看合不合得來。老師也是人,有合得來的學生和合不來的,而且也要看時期。好比剛當上老師的時候,即使懷抱理想,幹勁十足,但一再遇到挫折,或是時間不夠,妥協的情況會漸漸越來越多了。說得難聽一點,若不學會稍微偷懶,老師這個工作是很難做下去的。」

苗村誠三是越川睦夫(綿部俊一)嗎?

與核電廠的作業員相關的文件保存期限是三年,而且只有正規人員才會保存。外包再外包的話,從事核電相關的工作的人很可能都是些來歷不明的人。偽造住民票,冒用名字都不稀奇。如果綿部俊一用了假名,根本無法在核電廠那裡查到什麼。




淺居博美每次公演都會寄邀請函和簡介到她失去父親後去的「琵琶學園」,由副院長吉野元子收件。松宮去見吉野元子,問了苗村的事。苗村來探望過博美幾次。

之後,松宮去見了苗村前妻的妹妹。苗村他沒有和妻子商量就辭職,留下紙條和離婚協議書就離家出走了。

所以苗村失蹤了,也沒人找他。



平時在面對媒體和記者的茂木跟著加賀奔走。茂木和加賀是同期,想報答加賀在學生時代的一次恩。加賀有某種讓茂木心儀的人性。

加賀想知道是誰調查了自己的資料。女記者米岡町子曾被朋友委託查出加賀選手的聯絡方式。

博美回憶著自己和苗村老師的特別關係和自己成為演員和導演走來的路。佔有慾越來越強的苗村為了到東京和博美在一起,離家出走,還留下了離婚協議書。因為苗村的舉動,讓平衡開始晃動。

吉野元子聯絡博美,還說刑警來了,問了博美和苗村的事。米岡也打電話來提醒說警察可能會去找博美。然後松宮來了。

警方在核電廠那裡查到了20年前在橫岡核電廠工作的橫山一俊這號人物。一名當外包業者和工頭的人看了綿部俊一的素描,說很像,而且橫山那時大約50歲。

松宮的推理是:如果越川睦夫是假名,綿部俊一也是假名,那麼在新小岩的游民屋遇害的很可能就是苗村誠三。

這次,松宮拿了兩張照片去仙台見宮本康代。但是康代說那人和綿部俊一是不相關的人。那照片是苗村誠三在不同時期拍的照片。

警方的目標轉向了「橫山一俊」。




加賀帶著金森登紀子到淺居博美的家拜訪。加賀問了博美為什麼會選了某本劍道雜誌,找到了他?博美說那只是剛好而已。加賀指出博美拜託米岡小姐調查加賀的住址是在雜誌出版三年後,書店不會擺這麼舊的雜誌。博美有點動搖,但還是回說那是在舊書店買的。

然後加賀和博美說起國中同學,苗村老師還有博美父親自殺的事。

加賀說:「最近一位認識的護理師告訴我一番話,是一個已經沒有剩多少時間的人說的。那個人說,一想到能夠在九泉之下看著孩子今後的人生,就感到無比開心。因此,即使失去了肉體也無妨。如果是為了孩子,父母親會不惜抹滅自己的存在。」

加賀問博美對於這句話有什麼想法。博美差點昏過去,但還是撐著,回說:「我認為很了不起。就這樣。」

金森借說去洗手間處理隱形眼鏡時,拿了博美的頭髮樣本…




松宮拜訪了曾在核電廠工作的7旬老人野澤定吉。野澤聽松宮說是警察,想請教核電廠的事,根本不想給松宮開門。但是野澤突然身體不舒服,跪倒在地上。松宮讓野澤躺好,幫他拿了藥,買了熱茶,野澤才稍微願意和松宮談話。

野澤的肺不好,全身乏力,每天只能躺著,靠政府補助過活。家人也都散了。

松宮問野澤是否記得當年和他一起在核電廠工作的橫山。野澤說的確有這麼一個人,他們住同一個地方,所以還記得他的長相。野澤看了苗村的照片,確認那不是橫山。接著松宮讓野澤看了越川睦夫的素描,野澤說和橫山很像。

野澤說橫山是外包工程公司WATABE那邊的人。這公司是外包再外包,是最下游,負責最危險的工作。

松宮問橫山是個怎樣的人,野澤說橫山總是觸動警鈴(警告作業員不可以再受到放射線的照射的警鈴)。

野澤說但願橫山還在,因為他們這些核電廠作業員,就如渣滓。

(262)野澤定吉:「核電廠啊,不是光靠燃料來運作的。那個東西是吃鈾和吃人才會動的,一定要用活人獻祭。它會榨乾我們作業員的生命。」




博美回到家鄉,去見母親,並且把真相告訴她了。

真相是:博美的父親淺居忠雄假死,一直以越川睦夫和綿部俊一的身分活著。

三十年前,淺居父女連夜逃跑躲債(母親把存款拿走,還欠債讓前夫還)。父女倆逃到了石川縣遇到了準備去福島的核電廠的橫山一俊。那天晚上,忠雄本來打算跳海自殺,但是博美誤殺了橫山一俊,忠雄決定讓真正的橫山一俊替死,自己再冒用橫山一俊的身分開車去福島。

淺居雄一「死」了(由女兒認屍)之後,博美就會被送到福利機構,雖然父女無法相見,但忠雄說他會用假的名字寫信給博美。



(298/299)加賀:「為了不讓別人發現自己真實的身分,必須極力避免擴展人際關係。我想,他的人生應該是孤獨艱辛的,那張人像素描的表情就說明了一切。」松宮:「支持他的是他的女兒。她的成長和成功是他活著唯一的意義,是這樣嗎?」加賀:「而她越是成長,越是成功,淺居忠雄想必就越詛咒自己的命運吧。若是世人得知自己的存在,會毀了女兒。說起來,他自己就是潘朵拉的盒子。」



淺居父女會通信,博美正式投入舞台劇時,父女倆終於在上野動物園見面了。

(305)分明是暌違多年後的初次見面,兩人嘴裡說的卻淨是些無關緊要的話。她覺得有很多很多更重要、只有現在才能說的話,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不知父親現在究竟是什麼表情,博美將視線往身旁移。看到忠雄打開報紙的側臉,那一瞬間,她心頭一震。他臉頰上有好幾條淚痕,原來他邊流淚邊跟她說話的。忽然間心口好熱,博美低下了頭,握緊了從袋子裡取出的手帕,自己絕對不能在這裡哭。她深切體會到,語言根本不重要,能夠像這樣待在一起就夠了。




那之後淺居父女每隔幾個月就會見一次面,每次都在上野動物園。之後有一年因為時間無法配合,兩人沒有見面。博美22歲那年,已經以女演員的身份站在舞台的博美在動物園被人認出。忠雄說他們不能再隨便見面了,即使見面也不能選人多的動物園,要選沒什麼人的地方。

父女倆在東京的飯店碰面,但同時,博美和苗村的關係也起了變化。苗村決定離婚,來到了東京。苗村希望每天和博美見面,而且在東京也找不到工作。苗村想見博美,但博美已經和父親忠雄約好了。於是她說和演戲有關的人有約,讓苗村忍耐一下。

那天晚上,忠雄告訴博美關於田島百合子的事。博美很開心父親找到了一個談得來的女性。第二天早上,博美先離開飯店,回到家忠雄就打電話給博美,想請她幫忙租一輛車。

之後苗村再也沒有聯絡博美,博美也沒有辦法聯絡苗村。

過了一陣子,忠雄提議辦手機,這樣他們就算離得遠遠也可以說話。忠雄說他只要看到博美就可以了,不用很靠近也可以,隔著一條河也可以。於是他們父女倆以日本橋四周的十二座橋為準,因為日本橋有博美初次登上舞台的明治座,她對日本橋有特別的感情。



加賀認為淺居忠雄一定到明治座看了女兒導的,公演長達50天的《異聞・曾根崎殉情》。而同時,押谷道子來到了明治座。

加賀的推理:忠雄去了第一場公演,被道子看到了。道子才聽說博美的父親自殺了,但是現在又見他活得好好的,於是兩人交談了。知道他們父女的過去的道子被帶到忠雄(越川睦夫)住的公寓,並且被勒死。而殺了「越川睦夫」的恐怕是女兒博美。

而答案就在戲劇裡…?




公演第三天結束後,忠雄聯絡博美說有急事希望儘快見面。晚上,博美前往三月約定好的右衛門橋。父女倆隔著河通電話。忠雄說他決定去旅行,暫時可能見不到彼此了。忠雄準備了一個紙袋,讓博美等下來拿。

博美覺得父親怪怪的,看到紙袋裡一封信是寫給自己的,博美感到非常不安。她跟著忠雄搭地鐵到新小岩,忠雄朝河岸走去,來到了游民的住處。

忠雄準備了一桶煤油還有燭光… 博美上前去,忠雄讓博美快點回去,被人看到就慘了。博美進到游民的小屋裡,忠雄說他見到了押谷道子。道子以前常到博美家玩,所以認得忠雄。道子認為博美說爸爸死了是為了打發自己,說有事情想和忠雄商量(想要勸博美去看媽媽?)。

忠雄把道子帶到位於小菅的公寓(越川睦夫的公寓),然後把她勒死了…… 忠雄還對博美說,他殺了苗村。

忠雄想不被人查出身分地死去,於是決定用火,但在公寓會影響到別人,所以他向游民買了一件小屋,決定放火燒了小屋,自己同歸於盡。

忠雄想死,想得到解脫。博美掐死了父親,就像博美導的舞台劇《異聞・曾根崎殉情》一樣… 然後她照著父親的意思,燒了忠雄向遊民買來的小屋。




加賀要調離日本橋,回到搜查一課。

松宮把淺居博美交給警察的信(也有忠雄以「綿部俊一」的署名寫的信)給金森登紀子,希望她看一看再給加賀。如果直接交給加賀的話,沒有人會知道內容(—> 東野只是在找把信的內容公開的「藉口」吧… 可能還有讓加賀和登紀子有發展的機會…)。

「綿部俊一」的信寫的是加賀一直想知道的答案:為什麼母親會離家出走,離家後過著怎樣的生活,臨終前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

百合子最擔心的是自己離家後,父子失和。綿部打聽到百合子的兒子成了警察,還在劍道大賽獲得優勝,她就放心了…

綿部在信裡寫到,自己最後一次見到百合子時,問過她有什麼想要的。百合子說她很滿足,什麼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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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穿整部作品的舞台劇落幕了。
加賀的故事也落幕了嗎?

沒有謎團的加賀就失去魅力了嗎?
加賀恭一郎的故事,結束了嗎…?





還是決定另外打一篇,因為涉及太多和加賀無關的偵探了。

系列偵探在系列作品能被賦予的特別意義——個人看法
http://arashi-dorama-higashino-kioku.blogspot.com/2015/12/seriestantei.html



加賀恭一郎系列的誕生感覺就是「歪打正著」。原本沒有打算寫系列偵探的東野,因為惡作劇和直覺,在20多年間寫出一個非常有血有肉的加賀恭一郎。加賀恭一郎這個角色有一種獨特的感覺。評論家說是有著「人性」,大概沒錯吧。加賀是個有自己人生謎團的角色。為什麼會想要把加賀的謎團融入故事呢?好想問東野圭吾。

我覺得東野還是能寫出加賀的未來的。東野的作品能讓讀者看到角色的人生,過去與未來亦然。

從作品看到一個角色/系列角色成長,感覺自己好像也成長了(只是一廂情願而已)。




得知加賀母親離家的真相,並沒有覺得很震撼… 可能不如想像中那樣晴天霹靂吧。相較於加賀父子的矛盾解開時,加賀的母親百合子的謎團感覺比較平淡。也可能是期待過高,看完後並沒有覺得特別感人或者發人深省,只是覺得是東野筆下的沉重和溫暖。覺得我很可能也是下意識在和《麒麟之翼》做比較。

或許身為人父人母的人看著會有不一樣的體會吧。

為了女兒的光明,用自己「本該結束」的生命來餵食。
把核能扯進來,不無原因吧?
「光明」之下,都是血肉。

這幾年,東野似乎都在寫「奉獻」和「愛」,「贖罪」也有。
如果不是照著創作的順序看,那感覺不會很強烈。

在《當祈禱落幕時》看到很多東野其他作品的影子:
混淆DNA搜查
為孩子犧牲的父母
核電

是東野寫不出新意了嗎?
我覺得應該不是,是近期的作品涉及的東西有點相似。
就像《空洞的十字架》和《當祈禱落幕時》雖然主題不一樣,背後的線卻是相似的。





說東野近年寫的作品是有考慮影視化寫的,可能沒有錯吧。《當祈禱落幕時》非常適合拍成SP(有種不要拍成電影比較好的「直覺」)。

但是信念歸信念,寫作手法不會改變創作的信念。

我還是很期待東野之後的作品的。
以前的作品也希望能全部讀至少一遍。





一直在看「社會派推理小說」,但是對社會學討論的東西沒什麼概念。
也不是沒概念,就是不知道怎麼的,就是看不到 link。

好像從未接觸,但其實是知道的。
因為生在社會,活在社會,就算不想知道也會知道的。

但就是無法連結到已懂的知識上。
一直自問:社會學到底在研究什麼?
不管人文科系,社會科學科系,語言學,科學,工程系,好像都和社會學有關。
太廣泛,像蜘蛛網一樣,但看不到蜘蛛(?)。

所以說,我不是修社會學的。




東野的作品不時會寫到親子。
這可能也是吸引我的特色之一。

《當祈禱落幕時》的親子是淺居父女和百合子加賀母子。
其他的作品也有父母和孩子或者夫妻的描寫,只是以下列舉的讓我印象比較深刻:

父子:《時生》、《麒麟之翼》、《疾風迴旋曲》
母子:《時生》、《紅色手指》
父女:《秘密》、《真夏方程式》、《空洞的十字架》
兄弟姐妹:《流星之絆》、《信》

淺居父女和百合子加賀母子,兩條線是一主一副,還是相輔相成?百合子加賀母子這條線,感覺就是平淡。
百合子的心理描寫,感覺有點單薄…?
其實都是借其他角色之口說出來的,可能薄就薄在這裡。



男性作家要描繪女性的心理,會不會無法拿捏得好?
其實一名女性作家,也無法描繪所有女性的心理。
應該說心理描寫,都是作者的幻想,都是從作者的心理衍生出來的。
不是「男」或「女」的差別,而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

不同人的心理描寫,由不同人來寫才合理?
那小說不用寫了,去對詩或者寫交換日記吧(?)。

作家充滿著想像力,因為常常都在分飾多角。
但這份想像力大概也源自與其他人的交流吧?



(262)野澤定吉:「核電廠啊,不是光靠燃料來運作的。那個東西是吃鈾和吃人才會動的,一定要用活人獻祭。它會榨乾我們作業員的生命。」


覺得《當祈禱落幕時》有更深的意思的是,東野寫到了核電廠。雖然我好像能猜到為什麼他會這麼做… 因為為了寫《天空之蜂》研究了很多,但是迴響並沒有預期那麼大… 然後2011年時發生震災,核能問題再度浮現… 他的心情一定很複雜。

因為看完《天空之蜂》就看《當祈禱落幕時》,兩者對於核電的描寫的角度是如此之大。感覺「想法」都改變了。不過或許該說是因為要說的東西不一樣了。「立場」變了,所以呈現的東西也不一樣了。

《天空之蜂》呈現的核電是多面的。但《當祈禱落幕時》不是在探討核電,只是用核電來比喻父親為女兒的光明的付出,所以呈現的只是核電吃人的一面。 而另一部提到核電的作品《夢幻花》說的則是「負面資產」,和《天空之蜂》是非常接近的。如果一定要有核電,那麼社會大眾就要思考,就要有人來承擔「負面資產」。

雖然都是核電,一次次呈現的都是新的視角。




如果說「社會派推理小說」反應人犯罪的社會根源,那東野的小說同時會反應人性和人與人之間的聯繫。
寫的是「人」。



說某些小說「深入探討人內心裡黑暗的世界」的話,那「人性的陰暗面」到底是什麼?
是被濫用的標簽嗎?
標籤的是卑劣、自卑、仇恨、猜疑、妒嫉等等。

這「黑暗」是一種自我矛盾嗎?

說是內心裡的黑暗世界,好像在說人的表面都不是黑暗的。
如果表現出來的都是這些陰暗面,那要叫什麼?(這是反著想的結果。)




「只從單一角度看,會不瞭解本質,人和土地都一樣。」—— 加賀恭一郎


不僅僅是人和土地該從不同角度來看才能了解本質吧。
一個角度,實在是太局限了。

看視頻時會看其他人的留言,不同人的看法有時還蠻有趣的。
雖然有些完全就是在攻擊彼此,但覺得從中也能看到什麼(不要過分在意就好了)。
知道別人怎麼看雖然重要,但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更重要?
如果沒有想法的話,那也是想法。
就問自己為什麼沒想法吧,至少我想開始這麼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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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書評說這是東野的《砂之器》。
為什麼這麼說?
所以下一本就決定看松本清張的《砂之器》。

其實已經在看了,看了一半。
看完之後,可能要停一陣子了。
需要做的事越來越多,加上一直想不通課業的內容,很混亂,迷失了。

雖然我覺得看書也是我需要做的事。
但至少,這是一個沒有期限的東西。
嗯,其實是有期限的,因為生命不是永恆的。
我也不想要永恆的生命。




(完)


3 則留言:

  1. 我就是無意中先看了祈禱落幕時才喜歡上加賀系列的,可以來回答這個問題ww
    一開始看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這是系列小說,並且主人公是加賀。他最初登場的時候(去仙台拿回媽媽骨灰)完全沒過多關注到這人,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文中的重要人物都是松宮弟弟,等加賀再出場的時候我甚至還要翻回最前面確定這人的身份,不過這個時候依然覺得這“好像是個普通的偵探小說……?”
    但是到後面加賀不斷抽絲剝繭地探尋真相,這個人物就漸漸抓住了我的注意力,跑題說一句,在我看過的各類偵探故事中(書籍和影視都算),加賀是我最喜歡的偵探。
    當然,最開始看的時候的確不理解後面的很多細節和情感設定,不少地方都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其中也包括加賀那句“這是我一生一世的請求”。這可以說屬於“不影響劇情”但是也“讓人無法理解文字下更深層次的情感”,之後出於一種由直覺而來的喜歡,我補完了加賀系列的其他小說(同時看了各種真人版),等回頭再看《祈禱》一書的時候,整個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平心而論,這本書四平八穩,水準一般,手法也有自我重複利用的感覺。但在看完加賀之前的故事,特別是跟他人生、家庭緊密相連的《畢業》《沉睡森林》《紅手指》《新參者》和《麒麟之翼》之後,再看《祈禱》真的有一種非一般的感動。很多第一遍閱讀時並不理解的細微之處,再讀時就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所以雖然這本書案件故事水平一般,但加上加賀這個加分項後,還是成為了系列中我非常喜歡的一本……真的好希望快點影視化啊嗚嗚嗚嗚,我覺得我都能腦補出開頭的畫面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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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我就是無意中先看了祈禱落幕時才喜歡上加賀系列的,可以來回答這個問題ww
    一開始看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這是系列小說,並且主人公是加賀。他最初登場的時候(去仙台拿回媽媽骨灰)完全沒過多關注到這人,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文中的重要人物都是松宮弟弟,等加賀再出場的時候我甚至還要翻回最前面確定這人的身份,不過這個時候依然覺得這“好像是個普通的偵探小說……?”
    但是到後面加賀不斷抽絲剝繭地探尋真相,這個人物就漸漸抓住了我的注意力,跑題說一句,在我看過的各類偵探故事中(書籍和影視都算),加賀是我最喜歡的偵探。
    當然,最開始看的時候的確不理解後面的很多細節和情感設定,不少地方都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其中也包括加賀那句“這是我一生一世的請求”。這可以說屬於“不影響劇情”但是也“讓人無法理解文字下更深層次的情感”,之後出於一種由直覺而來的喜歡,我補完了加賀系列的其他小說(同時看了各種真人版),等回頭再看《祈禱》一書的時候,整個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平心而論,這本書四平八穩,水準一般,手法也有自我重複利用的感覺。但在看完加賀之前的故事,特別是跟他人生、家庭緊密相連的《畢業》《沉睡森林》《紅手指》《新參者》和《麒麟之翼》之後,再看《祈禱》真的有一種非一般的感動。很多第一遍閱讀時並不理解的細微之處,再讀時就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所以雖然這本書案件故事水平一般,但加上加賀這個加分項後,還是成為了系列中我非常喜歡的一本……真的好希望快點影視化啊嗚嗚嗚嗚,我覺得我都能腦補出開頭的畫面了_(:з」∠)_
    PS:大概是最先看了《祈禱》的原因,很喜歡登紀子和加賀的cp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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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非常抱歉!!!現在才看到妳的留言!
      (不懂為什麼留言都被放到spam裡面...)

      非常感謝妳留言分享感想。
      在開頭敘說一些看似莫名其妙的東西,到後面才讓人驚覺其中的意義是東野的一貫作風 XD
      雖然覺得《當祈禱落幕時》沒有超越之前的《麒麟之翼》,也沒有想像中那麼感人,但還是覺得這是很溫暖的作品。
      最初是看了伽利略系列,後來變得更喜歡加賀恭一郎系列。
      覺得加賀恭一郎系列最大的特色就是故事和加賀的人生做了連結。

      東野那麼愛惡作劇,希望他會寫續作,讓登紀子和加賀再次登場(笑)。

      一起期待SP或電影吧!
      也歡迎妳來這裡留言交流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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